惶恐又暴躁的萧泰,听闻聂文远的怂恿,指着桌案上的假冒传位圣旨;
“你,你不是说玉玺是假的吗?万一,万一磐王细揪起来,如何是好?”
聂文远按按发痛的额头,这会儿,还哪里还有时间纠结这个事儿啊。
“殿下,只要不给磐王等人细看圣旨不就行了,一般人应该注意不到玉玺的细节。臣仿的字,臣敢打包票,肯定能蒙混过去。
反正,陛下现在也逃了,不在现场,没人证明圣旨是假的。先捡紧要的事儿做。宣读圣旨,臣服众臣,登基称帝。
以后,即便找到了陛下,木已成舟。”
说着,聂文远给萧泰递个眼色,找到了陛下,还能让其活着吗?
此话,他不能说出口,相信萧泰心里懂的。
萧泰思量自己的处境,竟然一点儿退路都没有,现如今,只有鼓足勇气、背水一战。
闭闭眼,稳定心神,冷笑出声:“右相说的对,圣旨一出,不信他们不从。咱还有许多朝臣在手里,便先从他们开始吧。”
萧泰想起关在偏殿的其他朝臣,以及,他另行安排人,去包围重要官员的府邸,控制其家眷。
虽说没有信息传进来,萧泰以外边打的激烈,信息不好传递,自我说服,而且,自认为为派去的人,武艺高强,不会有差。
聂文远动动嘴唇,到底没有将心头的忧虑说出口。
磐王虎威军和虎贲军都打进皇宫了,那些官员的府邸会不会也被解救了?
只是,现在,根本不容他们多想了,咋呼蒙骗一下被困在偏殿的朝臣,还是可以的。
自我催眠的萧泰,觉的自己又可以了,吩咐聂文远:
“右相,开殿门,将门外和偏殿的朝臣,都带到御书房门前,右相当众宣读传位圣旨。本殿也会问候问候他们的家眷。呵呵呵......
至于磐王、池宴,本殿倒要看看,众臣都已臣服的情况下,他们还能如何?”
朝臣众多,御书房可待不下,萧泰只得冒险在殿外进行。
没有时间让两人商量妥当,只顾得上应对如今紧急状况。
御书房的门从里面缓缓打开,聂文远探头探脑查看外边情形。
只一眼,便令聂文远想退缩藏起来。
太吓人,短短不到一刻钟,乌央乌央的大军像乌云一般碾压过来,战鼓声、喊杀声、刀剑争鸣声,震的耳朵嗡嗡作响。
守卫军拼死抵抗,战线已经压迫距离御书房不到五十丈,情形迫不及待,已经不容他犹豫害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着人去“请”偏殿的朝臣。
见到御书房门打开,磐王萧合磐眯眼,看见聂文远那老贼鬼鬼祟祟,又有人往偏殿那方而去。
萧合磐大手一挥,震耳的鼓点如雷,变得更加急切有力,“咚咚咚”,敲击在所有人的心头。
对勤王的将士们来讲,是全力进宫的号角;对叛军来讲,是催命的符咒。
“放箭。”
“歘歘歘”
一道道闪着寒光的箭矢,飞向阵前,“噗噗噗”没入御书房门前的叛军的身体。
聂文远一边举着圣旨,一边竭尽全力大喊,“圣旨,宣圣旨。陛下的,啊”
可惜的是,他的声音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中,淹没在如雷贯耳的呐喊声中。
没等他说完,聂文远背后中刀,身前中箭,软软的倒下去。
他手中的假圣旨,也消失了。
萧合磐轻哼一声,有隐身符这般神奇的宝贝,何必多费力呢?
片刻,大皇子萧泰神情慌乱、全身僵硬的走出御书房的大门。
萧泰:啊啊啊,见鬼了,见鬼了。有人掐着他的脖后脖颈,点了他的穴,说不出话,他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了。明明没有看到有人进御书房啊?嗷嗷嗷,见鬼了,见鬼啦。
尤其看到聂文远倒在血泊中,萧泰冷汗淋淋,双股颤颤,身下一片濡湿。
啧,看不见的人,嫌弃的一把将萧泰推向前。
瞬间,萧泰,便殒命在乱箭之中。
“造反谋逆的大皇子萧泰,死啦。”
“造反谋逆的右相聂文远,死啦。”
“造反谋逆的大皇子萧泰、右相聂文远,死啦。”
萧泰和聂文远之死的消息,随着不知是谁发出的喊声传开了。
反叛的守卫军、残留大皇子、聂文远一脉的官员,都懵了。
啥?大皇子死了?右相也死了?
效忠的主子都没了,主心骨儿没了,那我们还打个屁呀。
人心瞬间涣散,乱作一团。
虎威军和虎贲军快速的收割叛军性命,局面瞬间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