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夜晚很静,小曦已经睡着了,看着酷似家树的那张小脸,不由得想起了他,远在千里的那人还好吗?应该和思琦结婚了吧,说不定也要当爸爸了。
想起小曦,将来就是没有爸爸的孩子,自己心里一阵心酸,家树,你的儿子长得和你一样,我一定会把他抚养成人,可是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明天又是汇款的日子,想起阿妈,一丝惆怅涌上心田,觉得自己是最不孝的女儿,她决定以后再节俭一些,给阿爸多寄一些钱,这样他会舍得给阿妈多买一些药。
千里之外的霍家树,每天只知道工作,工作,让霍老二两口子奇怪的是,从上海回来以后,思琦姑娘一次也没去过他家,即使有时候霍老二在公司遇到,也是礼貌性的打声招呼,感觉冷淡了很多。
思琦回来确实变了,变得让家树不认识,没有了以前的热情奔放,话也少了,两个人之间客气多了起来,无形中家树感觉到思琦在工作中霸道了很多,当然,对工作更积极了。
让家树有些不满意的是,思琦慢慢开始重用自己那个远房表弟王平贵了,这个人这段时间虽然表现不错,但他抽回扣犯错的事,家树心里还是有些忌讳。
“你把王平贵抽到公司了,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哦!小王谈业务还是不错,这不,又帮我谈成了一笔,我觉得做人应该给别人机会,不能一棍子打死。”
思琦说出了一大堆理由,最后还不忘了说一句 ,“别忘了,我是主管人事。”
家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毕竟和自己连亲带故,说多了,也怕再闹不合适,只能就此作罢。
回到家,霍老二媳妇也不罢休,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这几天思琦都不来咱家了,说不定人家有好的了,你就作吧,到头来啥也没有,看着别人家抱孙子,我孙子啥时候能有啊……”
每当这时,他就躲在屋子里,用工作麻痹自己。
上海回来后,家树对子君的思念更强烈了,也许是那个背影,激起了他想弄清楚子君是不是和刘金名在一起。
说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丢人,他甚至在天黑的时候,偷偷开车在沙金沟周围转悠过几回,明知道不可能,但他的心总是驱使他看看去,说不定万一会回来。
有一次看见李老倔朝他的车子这边走来,他害怕的赶紧开车离去,他怕这个老头认出来,开出好远,又恨自己的懦弱,下车问一下怎么了,你女儿有消息吗?但又是以什么身份问呢!
他笑自己的幼稚,幼稚到每次都有千种理由原谅她,然后想起来再生气,然后再原谅的反复逻辑中。
一年多来,他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逐渐淡忘了这个人,可是,上海之行,又让他的内心躁动起来。
他又做梦了,梦见了豪车旁的那个背影,经过昨晚一夜的煎熬,他受不了了。
一大早起来,拿起电话本,找到了刘金名的号码,多亏当时打官司两个人互留了电话。
鼓足了勇气,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