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身睡眠便浅,有了盛时羡的那一番操作,他更加难以入眠。
盛时羡重新睡到地铺上之后便没有再起来过,裴度在黑暗中听着他有意掩盖的呼吸声,猜测他也是在很久之后才进入的睡眠。
在早上七点的闹铃响起时,裴度的脑神经还在丝丝作痛。
他今天还有实验要做,和主任约好了工作时间。
盛时羡听到闹铃也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眸,头发没有打理也没怎么洗过,依旧乱糟糟地堆在上面,眼角残留些许惺忪。
裴度在旁边穿衣服,他瞥向盛时羡,盛时羡靠着墙壁半坐,视线若有若无地往裴度身上看。
“你昨晚睡得怎么样?”裴度像是随口一问。
盛时羡早起的声音沙哑,朝裴度缓慢道:“舒服。”
意思是接下来还要一起睡。
“是吗?我倒是睡得不太舒服。”裴度站起身,他边换衣服边开口道,“昨晚梦见鬼扒我床,吓得我都不敢动。”
盛时羡:“……”
裴度看向他:“你呢?有没有做噩梦?”
盛时羡转移目光,他开口道:“没有。”
“好吧。”裴度没再继续往下问。
盛时羡现在说不了太多的话,裴度只是给他个警告——虽然裴度认为他这个警告没什么作用,盛时羡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已经练得出神入化。
盛时羡默不作声,他拿起旁边用以支撑他身体的拐杖,在裴度经过时又伸出了手:“你扶我。”
裴度:“……”
裴度站在原地没动,盛时羡抓紧手上的拐杖,也没有再说话。他们俩僵持了几秒,裴度还是走上前伸出了手。
“齐晟说你的伤口愈合得很快,再过一段时间你就能自己走了。”裴度往楼下走,他看着楼底下空荡的桌面,朝盛时羡说了两句话。
盛时羡走得艰难,他抓紧裴度的手臂,开口道:“不能走。”
“再过几天,你现在当然不能走。”裴度被盛时羡抓得手臂发疼,他看向盛时羡手上的尖锐长甲,因为长期没有修理,上面已经有了裂痕。
盛时羡昨晚就是用这些指甲扒得他床沿沙沙作响。裴度默默收回目光,他犹豫着要不要把盛时羡的指甲也剪了。
可感染病毒的变异种尤其重视他们的身体,指甲也被视为他们身体的一部分。除非自然脱落,外人介入导致的掉落都会被他们视为恶意伤害。
裴度无语片刻,干脆转移视线。
盛时羡听到裴度的话后也没再吭声,他下楼后便自觉地去卫生间洗漱,之后简单吃了早饭。
裴度在旁边等着,盛时羡解决基本问题后,裴度将他手上的镣铐拉长固定在了旁边。
这次裴度转移了地点,顺便也延长铁链距离,让盛时羡能够自己去卫生间解决问题。
“游戏?”盛时羡坐在长椅上,他看着手腕处的铁链,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