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内,红烛寂静地燃烧,发出忽明忽暗的光。
几位乡绅言抚须一笑。
严贡生继续绘声绘色地说着,“我那朋友以为汤知县看的是他,得了县令大人青睐,忙抢着上前,询问汤知县问他什么?”
“却不曾想,汤知县下了轿子,朝着众人回礼,唯独漏了他,视线转移到别处。”
“这时我朋友才反应过来,羞红得不要不要的......”
范进几人又是笑得一番前俯后仰。
这简直就是社死现场,怕是会成为严贡生那位朋友一生的心理阴影,挥之不去。
不过,范进倒是觉得,这严贡生,当真有几分红楼梦荣国府凤姐的风采,一番话下来,便让几位客人宾至如归。
“第二日,小弟去衙门拜谒汤县令。”
严贡生继续道,“恰好汤县令从县学朝拜孔子,召集秀才讲书完毕。
在下料想,汤父母诸事繁忙,怕是不得闲暇。
本以为汤知县会寻个由头不见,却不曾想,工房禀报上去之后,知县大人当即却连忙丢了手头要务,叫人请小弟进去,交谈了两盏茶的时间,却像是老朋友,相处了几十年一般。”
范进挑了挑眉,“这么说来,汤县令果然是个和善慈祥的性子。”
身为一县之尊,对于一介普普通通的秀才(之前不是贡生)如此礼遇,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都算得上是礼贤下士了。
张乡绅也点了点头认同道:“大概是因为你老师为人敦厚,德高望重,所以汤世叔才青睐有加。
想必,后来你也时时向汤世叔请教学问吧?”
张乡绅这是在试探严贡生与汤知县的关系。
若是只因为投缘,汤知县便待严贡生与他人不同,他是万万不信的。
想必是这严贡生,有什么家世背景也说不定。
严贡生忙谦虚道:“后来倒也不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