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让?在何处能退?此世之间,唯独冥血之海接纳我们的踪迹。”叶飘零眉头紧锁,沉声道。
“不,不,还有去处,阴司界。”聂靖缓缓看向叶飘零,“彼岸的酆都不远处,矗立着一座远古宫阙,它令先天神魔闻之色变。此番神魔不曾踏入阴司,故此地可藏身,风头过后再伺机动向人寰。”
“如此,只有这样办了。”叶飘零颔首道,两人遂裂界而行,踏入幽冥。
至阴司界,叶飘零觉察此界灵体相较先前倍增,更有不少生灵在开垦土地,建筑城池,意欲扎根此处,而三王此刻无意启衅,眼下的格局已明。眼前之事,安定此界流离失所之族乃亟需,胜过刀兵之事。
逃族中有无数种族修炼之人,不满三王者横加桎梏,反抗此地曾沸反盈天。三王铁骑森严,屡次击溃叛乱,无数亡于剑锋之下,确乃摄人心魄。然叶飘零窥见,
单是在阴司东土,胜利帝军已遍巡各方,但凡有逆迹之处,皆以铁腕钳制,所谓钳制,实则杀伐决断,然于胜利之主视之,此举纯属一鼠败百壶,一旦一域有叛者,常致全境屠戮,虽行径残酷,却收显着成效,故城镇之人但愿逆反之辈自行绳缚,送交神祗,护其余生灵之存续。
目睹此景,各城人心惶惶,遇神祗若瘟疫。然无反状之域,秦师绝不滥杀无辜。如若域境遭袭,秦师亦舍身以佑安宁。
此时此刻,叶飘零难以评述千古一帝,虽阴司万族于三王者淫威下苟延残喘,仍胜先天魔族为奴。万界之灵至阴司,十年惨痛刻骨铭心,然诸天众灵多遗忘十年前之役,臣服于所谓神只。
两人在此际遇龙刑,早归阴司。聆龙刑之语,知三王之师久巡阴司,一则是巩固新来之万族,又或戒备先天魔族渗透。
闻言,聂靖放下杯盏:“三王大军不拒先天魔族为敌?何故集结重兵以防御之姿?”
“非是。”龙刑急急摇首道:“三王未拒先天魔族,然守土有责,今日万界尽覆于先天魔族之手,真界亦难逃厄运,故三王聚众军,实因惧先天神魔之侵扰恐至阴司。”
“嘿,先天大军犯境,区区三王之军无力抵御,想当日万界雄师尚不及阴司之威。炎黄、爱天使三大圣祖,亿万神皇,数百圣王,更有三大僵尸祖,暾庵等强手镇守,亦退避先天大军。今之三王之师,安能挡得住先天魔族?”叶飘零低声吟道,思十年前的激斗,视今日军旅,连连摇头。
聂靖抱肩,黑雾缠绕其体,深邃无垠。只见他紧蹙的双眉,轻启朱唇:“今非万族蒙尘那么简单,况诸天万界多修行者委身先天魔族,为虎作伥,万族英豪亦囚于神域,忍受无穷折磨。”
闻言,聂靖注目叶飘零,言:“其中还包括你一真界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