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道威严之声响起,梧桐殿内骤然起风,天空中的雨势也是随之变得密集起来,梧桐殿四周的那些高大梧桐树,也是纷纷开始摇曳起来……而那道声音的主人秦鹿帝,亦是孤身一人,负着双手、目不旁顾的从雨幕中缓缓走了过来。
他行走的速度不快也不慢,落脚时也是不轻亦不重,随着他每一步跨出,挡在他面前的风雨亦是纷纷退避开来,并无滴雨敢斗胆沾身。
“姬颜,你终于肯出来了吗?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躲在壳中,连自己妻子的生死也不顾呢?”云秋水看着从雨幕中走来的秦鹿帝,厉声讽道,眼中随之浮现出一抹挥之不去的怨恨。
秦鹿帝并未理会云秋水的讥讽,而是又往前跨了两步之后,这才停下脚步驻足不前。
“放开皇后,就此退去。看在他的面子上,朕饶恕你今日之罪。”秦鹿帝面无表情的看着云水,平静的开口说道。
是的,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为云秋水刚刚的威胁、辱骂,所愤怒,也没有因为他的皇后被擒作人质,而担忧。而他的语气虽然很是平静,但却完全是一种发号施令且不容拒绝的口吻。当然,这乃是因为他本就习惯了不容拒绝的发号施令。
“住口,你不配在我面前提他。”云秋水开口呵责道。
“秋水姐姐,你别误会。当年之事,是我们谁也不想发生的,面对二师兄的陨落,其实我们夫妻二人的难过,并不比要你少……”温荻也是适时解释道,想要化解云秋水对他们两人的误会。
“你也住嘴,你们两个谁都没有资格在我的面前提他。”云秋水亦是呵责住了温荻。
秦鹿帝平静的看着云秋水,开口说道:“朕先前对你避而不见,不是因为朕怕你,而是因为他的缘故,朕不愿伤你。关于他的死,天下共晓,朕不愿再过多提及。因为,这也是朕心中这么多年以来,难以释怀的悲痛……”
“你住嘴。”
云秋水听秦鹿帝再次提及那个人,不禁变得有些癫狂起来,指着他怒斥道:“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演戏,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论修行,他当时已是世间无敌,论才智,他更是无人能够望其项背……像他这样盖世无双之人,会那么容易中人埋伏?别拿什么青蝉宗主、山中老人说事……当初那一战中最后只有你一人活了下来,便足以说明一切。
而就在那件事情过后,你便在第一时间带人毁灭了青禅宗,与其说是你在给他报仇,倒不如说是你在毁灭证据。
你也别再说什么你不愿提及那件事,是因怕触及你内心悲痛这种恶心的话语。其实,你根本就是不敢提及,因为你在那场事件中,扮演着一个恶毒、猥琐、自私、无耻的下流角色,你根本就是不敢承认你的卑劣与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