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沈景遥提高了声音,意有所指。
如今南弋回了盛京,他看着燕无归是一日更比一日消沉寡言。隔三差五抽几个影卫来对剑,名曰练习,实为发泄。
“他就是块……浇了油都不会烧的木头。”他想起阿落是这么评价燕无归的。
旁人就算是半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这厮喜欢南弋,以为自己藏得深,还抵不过一张糊纸。
得亏他和阿落不瞎。
被他人说中了心思,燕无归顿时停下了脚步,只觉得手腕处的彩绳生出滚烫的温度,直击他的心底。
他缓缓转过身来,逐渐收紧手心,似乎在警告沈景遥:“这与你没有关系。”
“也是,这当然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好奇……你能把心思忍到什么时候。”沈景遥勾唇放下手里的杯子,顺势靠着一旁的墙壁。
燕无归眸色沉沉,冷静淡定的表面之下思绪不断翻涌。他想起了昨夜主子带着南弋驾马离开的画面,夜色昏沉,那时他暗暗有一种预感……
南弋是他如何也抓不住的人。
有些事冥冥之中已经注定。
可沈景遥却说错了,南弋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如何会察觉不出他的心思。只有他自己明白,他还没有能够将心底的爱慕诉之于口的勇气。
而燕无归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不曾得到的人,却在害怕永远的失去。
而失去南弋,是他想都不敢去想的事。
他犹犹豫豫,可南弋身边却接二连三出现不同的人,尤其是……他的主子。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筹谋算计步步为营,定人生死一念之间。这样一个男人,这天底下怕是找不出第二个。
这样的一个人,若是真的喜欢南弋……那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
忽然,燕无归瞥见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下意会,抬眸看向沈景遥:“那么在她面前,你又准备将心思瞒到什么时候?”
沈景遥神色顿时一变,下意识地将燕无归口中提及的“她”替代成阿落的名字。
阿落,只有阿落。
连燕无归都知道他对阿落的心思,他如今表现得该是多么明显。
很……明显吗?
“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沈景遥移开目光。
“你和她之间?”燕无归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长道:“不过她说你……”
沈景遥骤然冷了眸色,终于暴露了自己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