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宝被夸漂亮也不是头一次,但不知怎么的,在这些个帝姬跟前总是闹不住的脸红。
遂她们一撂话,沈南宝就嘬了嘴,“就穿个衣裳罢了,还拿书法大家来说到,没得折了我草料!”
“堂堂帝姬,倒把自己比作那些个下贱人——”
拉长的声调里,众人豁开一道逼仄的空儿,容永福帝姬走近来。
元年的事情还在众人心头拉洋片似的回味,虽提前打好了招呼,也知道是永福帝姬专请的沈南宝老。
但众人还是忍不住悬挂挂的,都张着一双眼惶惶的看着永福帝姬。
裙裾上菱花纹缠绵涌动,波澜壮阔地停在沈南宝跟前,菱花槛窗透进来天的刀光,隔开了一室的壅塞,也照亮了永福帝姬和煦的笑貌,衬得那声口也轻柔娇俏了些。
“哪有你这么妄自菲薄的。”
跟大喘气似的,所有人在此刻都打哈哈的笑了。
永宁帝姬熟稔的热络着场子,“可不,什么折草料,这话我就只在那些个宫婢嘴里听过,倒头一次从咱们嘴里说出来。”
永仪帝姬粉团的脸蛋扬起艳艳的笑,“就是没曾从咱们嘴里听过,方才陡的一听,还没闹醒活过来是什么呢,只觉得新奇。”
新奇的事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众人你搭一碴儿,我搭一碴儿,便闹着做正事——给沈南宝祛晦气。
永诚帝姬率先叫了宫人拿来了艾叶,“拿这个熏一熏屋子里各个角落,听说是有用。”
虽然只是听说,但撂下这话,就转过头吩咐宫人拿着火镰点了艾草,便四下里熏。
一时间,乌烟瘴气,熏得各个帝姬眼泪飞溅,直顾咳嗽。
忍不下去了,纷纷跑到屋外,冲着永诚帝姬就一顿没好气,“招呼也不打,就熏了艾草,好歹让我们都出来不是!”
永诚帝姬也呛得满脸通红,嘴却死鸭子式的,硬邦邦得厉害,“这不想着给各位姐姐也祛袪晦气!”
这话说得,各个帝姬都乜了一记冷眼过去。
就永顺帝姬‘咿呀’着,直捂住了脸道:“永诚我和你没完!”
永安帝姬离永顺帝姬近,急嗽着去拽永顺帝姬的手,“说话就说话,挡脸做什么,捂严实了都,我们想听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