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件一桩桩,那么多和他的回忆,就这样了,他和她到此为止了?
可是能怎么办呢?
她可以违抗皇命,可以抛却一切同他走。
他呢?他努力这么久,坐到指挥使这个位置,不就是为了给他爹爹报仇么?
沈南宝忍住呜咽,决撒似的透了口气,“我没事,不用劳烦你替我找疾医,先前嬢嬢就叫了顶好的疾医为我拔除了狼毒了,而且,嬢嬢想到我即将要出嫁,怕我身子不爽利,特特儿吩咐了司膳每日每顿好食将养着我,这不,养得我愈发油光水滑的了。”
她散淡地扯着闲篇,却字字句句都凿在他的心肝上。
什么嬢嬢,什么出嫁,她是生怕他不知道他们俩人之间横亘着圣人,横亘着盛家么!
萧逸宸黑了脸,凉阴阴地扯了嘴,“你不晓得我肠儿短,非要拿这些话堵我?”
沈南宝被他噎了个捯气,还没来得及呛回去,他却兀自自地拉住了她。
“我还就被你这话堵住了,也要和你斤斤计较了。”
他说着,哂然一声,“当初是谁叫我要娶她的?又是谁说的反正是迟早都是我的人。”
当时那么情烈的一句话翻到现在来听,简直又羞又臊,还有一点叫人兜不住的心酸。
沈南宝因而结舌起来,“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
“那又怎么样?那时和现在,除了这个该死的姻亲,有什么不一样?”
萧逸宸沉下声儿,乌浓的眸子荡在月光下,漾出一股子哀情的况味,“还是说,你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不喜欢?
她要不喜欢,何必管他死啊活的。
可是现在……
就在她踯躅的瞬间,那桎在她腕儿上的手蛇一样的溜进了她袖子。
凉滑的触感,惊雷一样劈过沈南宝的脑子,“你,你做什么?”
“让你做我的女人。”
“这是你当时说的话,你记不得它了,我却记得。”
“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就像你当初担心的那样,我也担心,万一你哪天喜欢上别人了?你让我怎么办?剃了发出家作和尚?”
沈南宝本想叫他看开,毕竟多的是好姑娘供他挑,可是听他这么顽笑的一句‘出家作和尚’,觉得又好笑,又心酸,眼泪尽数涌了上来,堵住了嗓子眼。
萧逸宸却没注意到她的哭,一径将她推倒在了床上,手野蛮地挣过她的裙束。
松软的隐囊顶在了脑后,沈南宝能够很明显的听到耳朵里的血潮翻涌的巨响,当然了,还有他胳膊肘抵上来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