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你莫要怪陈皮。他送我那簪子之时,定然不知道那簪子有毒。”
这事儿二月红自然也知道,但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丫头受到伤害是事实。
“簪子那边,我已经让陈皮按红府的规矩去处理了,待处理好了我便带他过来。”
“他原话是要杀要剐任凭丫头处置。”
二月红无动于衷,洛远安加大火力。
“陈皮得知是自己害了丫头,五内俱崩。若不是簪子那边的事还未了结,丫头身体又颇有起色,怕是早已当场自裁。”
“到底是无心之失,小师兄你要如何处置他我也不便置喙,但切莫一时意气。”
二月红差点被洛远安气笑,嘴上说着不便置喙,出头都出到他面前了。
二月红冷着脸,拂袖而去。
丫头见状,也担心地跟上去。
“洛姐放心,我一定劝劝二爷。”
“丫头”,洛远安叫住她,“无节制的爱,终究伤人伤己。”
她这话,不知说的三个人里的谁。
夫妻二人的谈心时间,洛远安自然不会横插一脚。从红府打包了两盘点心,洛远安便坐了红府的车回城南。
时候还早,她先去了趟古籍店。回来了几日,还一次都不曾去过。
店内的掌柜还是先前那个,不过岁月在他脸上添了几分痕迹。
“洛爷。”掌柜的瞧见有人进来,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家老板。
洛远安应了一声,还未说些什么,掌柜的便搬出了这几年的账本。
洛远安随意翻看,生意一如既往的惨淡。
掌柜的又递给了她一个记事簿,上面主要记载了解家往铺子里送的东西。大多都是古籍真迹,被收到店后面的小仓库里。
“洛爷,还有个叫黑瞎子的人找您。那人穿着黑皮衣,戴着墨镜,说是您回来了就到齐八爷府上通知。”掌柜又想起黑眼镜的事来。
“已经见到了。”洛远安合上记事簿,帮着掌柜的把那些本子都放回去。“这些年劳掌柜的费心。”
“洛爷哪里的话。”掌柜连连摆手。
“掌柜的家中可有亲眷?”
掌柜不知道洛远安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如实答道:“家中并无父母兄长,这年头世道不好,也不敢娶妻,只有一个捡来的孩子。”
“小掌柜倒是心善,那孩子遇到你便是有福了。”
“长沙城或有动荡,小掌柜若有去处,还是早做打算。”
她这样说着,又从兜里摸出个平安符来,“这东西不值钱,权当给孩子的礼物。”
掌柜知道这些大人物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洛远安说长沙或有动荡,怕是不日倭贼就要打进长沙城。
“多谢洛爷提点。”他接过平安符,恭敬回道。
倭贼早在长沙有动作,大举进犯之日不过近在眼前。
烽火近长沙,城中人心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