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茵茵乘着辇轿从乾清宫再出来时,雨雪停下,到处一片银装素裹,别有一番美景。
她穿着披风戴着兜帽不觉得冷,反而因为地上湿滑辇轿行的比较慢,她颇有些闲情逸致的一边欣赏冬天美景,一边与身旁宫人说笑。
“格格,前方是淑妃娘娘的仪仗。”
阿桑小声提醒主子。
塔纳格格顺着狸花猫背的手一顿,抬头倏然看了过去,果然前方浩浩荡荡的是妃位仪仗。
而辇轿中的那个人即便仍有些距离,可在这冰天雪地里越发显得摄人的绝艳容貌,不是那个贱人是谁!
一副比谁都规矩端庄、乖巧听话的样子,可她知道这都是装得,谁也没有她的城府心机。
她永远也忘不了她本来是想对着她抽的鞭子,却因为皇上的突入打错了人,但她当时第一时间就想对皇上解释的,可彼时躲在皇上怀里的淑妃却突然上前捧着皇上的手心疼,借此打断了她,就这一小步,让她错失解释机会,后面再也没有机会解释。
可更可恨的是事后她揭开淑妃的真面目,不管是皇上,还是皇太后,甚至连她身边的阿桑都不相信她,认为她在污蔑淑妃,想推卸责任。
又想到被禁足在咸福宫几个月不得出,还要对着佛像忏悔的日子,她眼底瞬间猩红,抱着狸花猫的手猛地一用力,狸花猫顿时惊惶地瞄了一声,猫眼露出一丝凶相,抬爪就要挠人。
塔钠被惊的回神,好在她手上带着一双貂毛制的手套,并未被狸花猫抓伤,但她眼中却闪过一道羞恼的狠意。
连一个畜生都敢伤她,待她毁了那贱人的脸就把这只猫打死剥皮,扔给野狗啃食,如此报今日一爪之仇。
可能是察觉到塔纳的不善,怀里的狸花猫忽然尖锐地喵叫不停,想逃离塔纳的怀抱。
塔纳却咬牙加大力道始终不放,引得狸花猫越发挣扎。
而就在这时两方仪驾终于迎头相遇。
塔纳格格只是享嫔位待遇,
自然她的仪驾先停下来,
避开何茵茵的仪驾。m.
何茵茵也发现了塔纳一行人,特别是塔纳格格此时与猫动作,她眼睛微眯,嘴角勾起一抹笑:
“停下来。”仪仗听令的停了下来。
而这时塔纳格格的宫人们齐声给何茵茵请安,听到动静的塔纳格格抬起头,见何茵茵嘴角带笑,顿时气急败坏,立刻把猫递给身旁的阿桑。
阿桑手忙脚乱的接过猫,随后不停地安抚,过了一会狸花猫终于安静了下来,窝在她怀里不再挣扎了。
何茵茵见了似关心的问:
“塔纳格格的猫怎么了?瞧着颇有些凶性,可别伤着格格的千金贵体了!”
塔纳格格阴沉着脸一边整理刚被弄乱的衣襟,一边对着何茵茵阴阳怪气道:
“谢淑妃娘娘关心,本格格原以为都是猫,狸花猫虽只是普通的野猫,可只要好生养育未尝不能与名贵猫相媲美,可现在才知道卑微就是卑微,就是一时得了荣幸,可骨子里的卑微却改不了。”
说完,不等何茵茵说话,她就大声吩咐:
“还不快走,若耽搁本格格的事,仔细你们的皮。”
宫人吓得一颤,赶紧重新抬起辇轿。
等塔纳格格的仪仗走远,
秀文憋不住道:
“娘娘,您瞧那位多大的气焰,不仅不给您行礼,还直接越过您先走,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何茵茵收回视线,淡淡道:
“不用放在心上,这宫中哪有什么秘密,她这一行为很快就会传到东西六宫,到时皇太后也能收到,自会训斥她。”
只是想到塔纳格格去的方向,
她露出一丝若有所思,
突然唤道:
“小草!”
小草上前,何茵茵对她耳语片刻,她点头,很快仪仗队上一个宫人远远跟上了前方走远的仪仗。
“走吧!”
何茵茵回了永寿宫,可刚坐下没多久,便见春水进来禀告:“娘娘,后殿苏答应的宫女求见。”
何茵茵放下手中的茶盏,微微挑眉:
“可是苏答应又让人送绣品过来了?”
自得知她将那扇石榴屏风放在床头后,苏答应就经常送绣品过来,如今快要过年更是送的勤快,而那些绣品花样多是寓意好的,也没动手脚,她随手挑了一两样用以迷惑她,以及其她人。
春水闻言奉承:
“是的,娘娘,苏答应说她囊中羞涩,唯有锈技勉强能拿的出手,这不,快要过年了,便在这段时日夜赶工,做了几件绣品算做年礼,也算用心。”www.
何茵茵闻言没有说那些绣品,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春水道:
“怎么?你这是在为她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