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亡我。
显然，西娅是听不见众人哀嚎的心声的。
她定定地站在原地，像是一根枯萎腐朽的树。
直到半边脸木然过后才感觉到的刺痛将她惊醒，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挥退了众人。
众人如蒙大赦，退出门的最后一刻，他们都听见了贝拉冷冷的陈述，
“你没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
这是第一句话。
“早知道你这么废物，我当初真该掐死你！”
这是第二句话。
〔难堪吗？〕
〔被自己的“母亲”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她完全没考虑到自己的一巴掌会把你推到怎样一个难堪的境地………〕
〔如果你处理不好，明天开始，所有人就都敢在背后奚落你……〕
〔但愿这一巴掌不会成为你权威丧失的开始。〕
头一次，西娅没有回应，也没有反驳这道声音。
她之前慢慢抬起头。
眼前是一缕被打得散落至眼前的碎发，但是不影响西娅看清眼前这个人——她的“母亲”。
她很愤怒，以至于口不择言。
如果她冷静下来，她会后悔的吧？
可她会后悔自己说的话太过粗鲁，但并不后悔她说出这句话，她只是把她心里的话毫不矫饰地说了出来。
她应该想说这句话很久了。
西娅面无表情地在心里转过了很多念头，可最后都化作了一句，
“闹过瘾了吧？”
“我还有事，就不留了。”
西娅慢吞吞挪回了原位，手里翻看着文件，心里却是乱糟糟的一片。
直到那扇门彻底报废的声音。
隔着那扇倒下的门，西娅清楚地看见对方气冲冲离开的背影似乎顿了顿，但很快，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刚还喧嚣一堂，转瞬间就安静得像死了人。
死寂中，西娅颤抖着手，摸索着从抽屉里翻出一盒烟，许是太过心不在焉，点烟的时候还被火苗燎到了手指。
她一根接一根地抽，浓浓的烟雾呛得让她咳嗽不止，可她还是动作不停。
直到不大的烟灰缸再也装不下的时候，有人探头进来传话。
“主人让您去实验室一趟。”
“……知道了。”
西娅听出自己嗓音不对，拎起桌上的杯子灌下一大口薄荷水才罢休。
走过长长的走廊，转过两个弯，再下两楼台阶，实验室就到了。
如同每一次那样，西娅熟门熟路地割手腕，放血，动作熟练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