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的时候,她会被困在漫长的孤独与饥饿中。”
这一瞬间,他明白了卡特琳娜为什么会成为特殊实验体,也明白自己一次次把本能救出她的机会留给别的事,对那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艹!”王锦甩掉长袍,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
菲尔静静跟在主教身后。
那妖异的女人在无声说出异端两个字后并没有下文,她甚至觉得自己刚才看错了。
“在害怕吗?别想太多,我没有怀疑你。”主教将脚步放慢些,跟菲尔并肩走在一起。
是吗…没有怀疑自己是异端。菲尔松了口气,随即再次疑惑起来。
那她想表达什么?
“阿奴列的观察进行的怎么样?”主教缓缓开口,“你应该能发现吧,在恐惧的时候,她的新陈代谢会加快到原本的几倍。”
“这是她的天赋,只要施加很短时间的折磨,就能取得几倍于常人的成果。”
主教伸手接着蒙蒙细雨,语调像是在讲述无关紧要的故事。
“知道为什么祭品都是孩子吗?”
“我们需要纯粹的思想,激烈的情绪。”
“断肢,火刑,寄生,让痛苦逐渐占据他们的脑海,在生命最后关头,实验体的脑袋里就会出现…这个。”
主教拿出了小小的瓶子,里面是些红色粉末。
“你看,这是失败的副产物,却也能衡量出实验体的品质…一百人虽然只能弄出这么点,却也已经算是优良了。”
“而阿奴列,她受到折磨的时间会比别人长几倍,把临死前一瞬间的感受延长到几天,说不定比这么多年加起来都…”
菲尔的脚步在主教的陈述中逐渐加快,最后几乎奔跑起来。
她意识到了,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内,阿奴列或许遭遇了其他事。
“你在担心那个实验体吗?”主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似乎在笑。
“别靠太近!否则你也会被当成异端的!”
菲尔已经听不清主教在说什么了,她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见鬼…见鬼!
她握紧手中的地窖钥匙。
害怕的时候,阿奴列眼中的时间流逝会变慢,原来是这样吗?
也就是说,自己今天把她关在小黑屋里一整天,在阿奴列眼中,其实已经过去了很久。
所以她那么饿。
可就算那么饿,她也一直在问王锦的事,还把食物分出了一小部分。
“我都做了什么啊…”菲尔喃喃自语。
她回忆起王锦说的,“阿奴列的事不需要你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