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隘的房间内。
邪教徒已然清醒,但此时他一改此前疯狂的姿态,惶恐的跪地叩拜,臣服在某个人的脚下。
污秽血肉的祭所已经穷尽了它的力量,其内的断肢脏器此时干枯腐败,似乎只需要一点点外力,就立刻会化为齑粉。
供台上的雕像已经不知所踪,只留下一滩恶心的固液相间的黄褐色污秽。
苍白的青年重新恢复了此前的姿态,不,比之前还要......
“美妙......这是何等绝伦的体会.......”
青年面上浮现出享受之色,只是时不时出现的奇诡纹路伴随着一闪而逝的苦痛神色告知他的敌人依旧没有放弃。
但在伏地的邪教徒眼中,则更为其人添了几分神秘邪异的色彩,
不,邪教徒此时哪敢抬头直视尊容!
此前所穿着的格格不入的类古制装束已经化作了飞灰,甚至连那件青灰色披风都一并彻底损毁。
而此时环绕青年周身的,是一件不祥而又华贵的暗红色袍子,室内无风却又自行的蠕动着。
定睛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根根极其纤细的悚人猩红触手,每一根触手都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扭曲抽动着,但又被莫名的限制拘束织造成就了青年身上这件华美的大袍。
青年没有开口,伏在地上的邪教徒脑中不受控制的接收到了来自他面前不敢直视的“真神”化身所传来的信息。
“我名,静谧。”
“你以后,便是静谧教派的大主教了。”
邪教徒......不!静谧教派的大主教瞬间心理就完成了从惶恐敬畏到狂喜的转变,当即就伏在地上向前蠕动,试图亲吻青年的鞋子表述信仰与忠诚。
“赞......”
嘭!
不知从哪探出的粗大触手凶暴的抽在大主教的身上,将他狠狠的击飞了出去,“大主教”略显清瘦的身体重重的打在了天花板上乱七八糟的灯台上,而后狼狈的掉在了地上。
“安静。”
青年蹩眉,面上露出几分怒意。
“大主教”的心情登时又从狂喜跌入深渊,惶恐的反思自己怎敢惹得“真神”不喜!
夏阳不着痕迹的将脚往袍子更里边又收了收,他哪来的鞋?
看着眼前惶恐的“大主教”,夏阳面上没有表露出半分的波澜,只是安静而又威严的端坐在祭台中央,沉默的压迫着眼前惶恐伏地的“大主教”。
酝酿了一阵后,思忖差不多了之后,夏阳又以神念传音道:
“也罢,倒是多为不便,特许你可直言。”
而这次“大主教”则惶恐谨慎更甚,组织了好一阵语言后,这才怯懦开口:
“您的仁慈.......”
嘭!
“安静。”
“大主教”这次彻彻底底的平摊到了地上,一声不吭,甚至连呼吸都压抑到了极致,唯恐再次触怒“真神”。
“你的话太多了。”
甫一传音过去,夏阳就后悔了。
这下他的话太多了,别说真神了,就是邪教领袖怎么能屈尊去解释这个?
但转头他就抛却了这些东西。
也该是到给个枣的环节了,表现的亲近一些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