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宁巍僵持着没动，卫静双手环胸没有催促他。
最后宁巍拿出手机，静静地拨打了电话。
尤佳人很快就接通了。
“宁巍，你到了吗？我马上下来......”
宁巍听着她欣喜的声音，喉咙干涩。“佳佳，对不起，我这里出了点状况，不能和你一起跨年了。明天......”
“为什么？”尤佳人问。
她声音中的欣喜没有了，宁巍能够想象电话那头尤佳人清冷的神色。
可宁巍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对不起，佳佳。”
沉默，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好吧！”尤佳人呼出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佳......”剩余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宁巍只觉得心如刀绞。
他抬头看了眼卫静，眼神中带着他自己都没觉察的委屈。
卫静美眸一转，笑意淡了。“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她走到宁巍跟前，有些气又有些无奈。“你就那么害怕，有人知道你的出身？你是W国响当当的卫家独苗，你怕什么？”
宁巍所有的怒气在此刻被点燃，他眼睛红了，上前一步逼近卫静。
“我是卫家独苗？卫静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你是怎么说我的？”
宁巍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
“你说‘卫宁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是你母亲大度才把我接回来养。卫家养个人就如平常人家养条猫啊狗啊那般不值一提。’”
卫静不由得后退一步，脸色隐隐发白。
宁巍继续道：
“我有什么身份？你想让我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告诉她，我是你卫静好心养的猫狗吗？”
他眼神如刀，下一秒却又苦笑道：“还是被遗弃的猫狗。”
“阿宁！......”
“闭嘴！”宁巍烦躁。“别这么叫我，卫宁早就死了，我是宁巍！和你们卫家完全没有关系！”
卫静摆了摆手，不欲和他争辩。
门铃声响起，宁巍深深吸了口气，去开门。
悦居的员工来送餐。
他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但是原本应该陪他吃饭的却换了人。
宁巍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霓虹灯闪，江面偶有游轮驶过。
那江边上矗立的地标性高塔此时已经开始变幻色彩，露出四个五光十色的大字。
“新年快乐！”
卫静正在把菜一盘盘摆好，她穿着一件高领修身毛衣，此时两人不说话，倒有几分像寻常人家姐弟的模样。
“阿宁，过来洗手吃饭！”卫静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