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知道,这是目前反派能给的最好一切了。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官拜宰相,成为首辅,所以才如此轻易许下诺言。
若他能信守承诺,发财自然是指日可待。
不过这么远的事情不在秦浅的考虑范围内。
她在乎的是这个吃人的世道,尤其是吃女人的世道。
单独一个女人,无法拥有房产,田地。
须得有丈夫,丈死无子,丈夫家里也没活人的情况下,才能继承部分丈夫的遗产。
也就是说,就算是寡妇,如果没有个儿子。
也要把一半的农田拿出来重新分配,就算有女儿也不行,因为女儿无权继承家产。
回娘家?
不行,你的户籍已经迁到了夫家,寡妇住娘家村子里和官府都不允许的。
家里的嫂嫂弟妹也会闹个没完,好好的家乌烟瘴气的。
这就是明目张胆逼着寡妇再嫁,生下儿子,给男方继承香火,也是给自己的保障。
呵呵,催婚催生,从古至今都是一样的。
思绪回笼,秦浅明白有一个人妻的身份很是必要。
于是,看在身份,看在金币的面子上,她答应了。
“我也要你答应我两点,第一,无论我之后拿出什么东西,做出什么事情,只要不伤害到你和你的两个孩子,你都不要管也不要问。
帮我打掩护,而且绝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第二,你要听我指挥安排,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咱们一起把这个日子过起来,如何?”
傅闻琛早有此意,点头说:“好,你我不问来程,不问归途。”
秦浅笑了,伸出右手小拇指。
傅闻琛疑惑她要干什么。
犹豫着一把抓住她的小拇指,软乎乎的指头,攥在手里像是攥着一只小猫的手。
秦浅哭笑不得,交给他小手指勾勾。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傅闻琛第一次听到这么神奇的咒语,忍不住问道:“为何要上吊?上吊自尽,还如何活一百年?”
秦浅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嘴巴向来毒辣的她,居然第一次词穷了。
索性从口袋里摸出半块剩下的糕饼塞进他嘴里。
“都说了让你少问那么多,糕饼还堵不住你的嘴。”
说完,起身带着俩孩子到旁边洗漱了。
傅闻琛不知不觉失笑出声,咀嚼着糕点,只觉得甜得恰到好处。
刚刚洗漱完的傅林渊,支棱着两只湿乎乎的小爪爪跑过来,看着爹爹。
“哇,爹爹你笑啦?你在笑什么?”
傅闻琛略一顿,他笑了?
怎么可能,他重生之后注定冷心冷情,绝不会再为任何人展露笑颜,敞开心扉。
伸手一摸嘴角。
嘿,笑得还挺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