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去溜达了一圈,买到不少绵核桃。
辽县的绵核桃算是当地特产,这种核桃以其皮薄、仁白、味香、甘淳而着称。
既然来了,自然是要给家里带一些的。
吃核桃补不补脑无所谓,常家暂时来看没有蠢人,真要补脑子也可以吃鱼。
但是核桃好吃这是真的。
又转了一圈,买了点干货和干果,他从农贸市场里出来,走了两步在巷子口看到一个老头刚把破旧藤席铺下,两个干瘦的汉子抬着一头野猪小心翼翼的摆在上面。
猪已经放过血,脖颈处血淋淋的已经凝固,两根獠牙沾染着血迹显得更加狰狞恐怖。
这三人都穿着破烂的皮袄子,常威也分辨不出源自什么动物,只能看出脚下穿的是豹纹的粗制皮靴。
两个汉子身后还背着长枪。
别惊讶,辽县也算是老区,又邻近大山,这里几乎家家户户有枪。
“猪肉怎么卖的?”常威蹲下来扒拉了一下野猪身上的鬃毛,随意的问着。
老头刚把尖刀和秤杆拿出来,听到问话,打量了常威一眼,“后生,你是买整猪,还是买肉?”
一般人是买不起整猪的,这头野猪大小也有两百来斤。
不过常威身上穿着呢绒大衣,裤子笔挺,脚下是皮鞋,最重要的是,他说的不是本地口音。
“整猪怎么卖?”
“一块钱一斤。”
“你这也不便宜啊。”
“后生,我这可不要票。”
“可你这猪下水,猪头,猪骨一剔,能出五成肉不?”
老头显然不擅长做买卖,听了常威的话,犹豫了会,把手摊在常威面前正反翻了下,“后生,你要是全买走,给你每斤少算一毛。”
见常威还要说话,他连忙道:“不能再少了,这是村子里打的,我卖了还要换成粮食带回去呢。”
常威抬头看看不远处两个扛枪的青年,紧张着,期盼着。
他拨弄着野猪耳朵,思忖片刻道:“那怎么称重?”
老头愣了下,迅速反应过来,“后生,这猪在村子里过了称,你要是信的过我,算二百二十斤,你要是不信,咱们去粮站借个称。”
“算了,不用那么麻烦。”常威把地上破烂的藤条编制的席子两头一卷,拢在手里向上提溜了下,刚刚离地又轻轻放下,“差不多吧,就按照你说的来。”
说罢,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摞钱开始数。
刚才那一套动作后,一片死寂。
老头背后的肌肉不自觉紧绷,耳畔和脖颈间的血管剧烈地跳动,两个拿枪的汉子拼命抑制着想要端枪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