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跋涉十多天,兄妹俩总算快要到江南地界。
入城前,他们在城外的破庙度过最后一晚。
庙里杂草丛生,蛛网遍地,供桌上的灰尘都有一指厚。
供奉的月老许久没有经过打理和修缮,表面的石块逐渐开始脱落,神韵不再。
和前面风餐露宿的时候比,这里要好上百倍千倍。
霍听肆之前受的伤基本痊愈,他根骨奇佳,自幼习武,师承江湖侠客。
只不过那位侠客生性洒脱,不喜拘束,告诉完他内功心法和路子招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想找他请教都没法子。
可能在江湖某处逍遥自在吧。
秦宴用树枝戳着地上的厚灰,为未知的将来感到担忧。
“兄长如何去寻毓王,江南那么大,总归不会进城就遇见。”
同行一路,霍听肆早就推翻以往对她沉默寡言的印象。
无忧无虑的两年里,秦宴深居简出,鲜少参加各家举办的宴会,外面的人甚至都没怎么听说过霍家养女。
要不是住在同一屋檐下,霍听肆也见不上她的面。
长久接触下来,他发现这个妹妹其实聪慧过人,不管是胆识还是眼界,非寻常宅院女子可比。
霍听肆愿意把自己的计划告知。
“毓王和太子之前势同水火,即使我们这种远离庙堂的老百姓都有耳闻,可他突然被封王,退出皇位之争,宴宴,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秦宴心里跟明镜似的,但不能说出来,拐着弯儿猜测:“和我们家有关?”
不然,无仇无怨,太子为什么突然对霍家下手。
霍听肆拳头捏了又松,眼神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