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两头的,梁老爷子就想弄点高雅活动,以彰显骨子里头作祟的清高心气儿。
这回,他照旧把请帖送进容府。
不管怎么说,秦宴都是他的外孙女,血脉亲情不能断,有什么宴席都给了帖子。
可惜这孩子不是个孝顺的,自从她母亲病逝,和梁家就结了仇似的。
梁老爷子认定秦宴不会真的来品茗,连她的座位都没安排。
“父亲消消气,宴儿终归是养在深闺的女儿家,用不着同她置气。”
梁弘殷勤拍了拍老爷子的背,帮忙顺气。
“我梁家世世代代的清白,她母亲……就罢了,这生出的闺女的也不懂事,真是随了她母亲那忤逆不孝的性子!”
梁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端的茶水都洒了一半出来。
看了眼凡事照顾周到的中年男子,他欣慰不已:“多亏有你在我和老婆子跟前尽孝。”
膝下无儿无女多年,梁弘是他早年间收的义子。
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他无微不至,简直是上天看他家门不幸,特地送来弥补的儿子。
梁弘续上热茶,晾了晾才许他喝。
“父亲生分了,这是儿子该做的。”
梁老爷子满脸动容:“我已是半截身子埋进土里了,能指望的人只有你……”
“外祖父,您这样说将我置于何地呀!”
少女人未到,声先到。
她大摇大摆走到梁弘面前,毫无仪态,口气倨傲道:
“滚开,这是我该坐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