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你来了。”
即便是最重要的楠木盒子不见了,即使她是最有可能不费丝毫力气就能从他识海夺走的嫌疑人。
事发至此,赫连玦都没有怀疑过她。
阿宴是世上对他最好的人呀。
是他的唯一。
赫连玦给了秦宴足够的信任,从未动摇。
神女竟肯为了他一个阶下囚,不惜布下隔离外界的阵法,亲自来脏乱的水牢探视。
“我没事的,阿宴,这些伤就是看起来比较厉害,其实一点也不痛……”
她沉默着,赫连玦担心秦宴会被满眼的血红吓到,故作轻松地安慰。
实际上,每多说一个字,都会牵动伤口,犹如一把小刀慢悠悠地划开皮肤,堪比凌迟。
苍白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赫连玦像往常一样对她笑,语气一如既往温柔。
若不是虚弱的面色和频频冒出的冷汗,又或者秦宴是个瞎子,大概率是猜不到他曾受过酷刑。
可惜。
秦宴不眼盲,也不傻,不至于两三句话就被忽悠过去。
但最大的问题却是……
“谁说我是来关心的?”
黑眸转冷,她凝目注视着少年的惨状,一字一句打破美好。
“你自、作、多、情了,赫连玦。”
回溯镜提出要求便是:要让他看到自己坚定不移相信的一切都是假的,要他的心千疮百孔,要伤到他几乎至死的地步。
所以,秦宴必须来水牢继续扎刀。
残忍地,血淋淋的,把真相的最后一层布撕开。
遍体鳞伤的少年愣住了。
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