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丫鬟手脚麻利地伺候客人茶水,不抬头多看多听,做好各自分内的事。
不慎触碰到手边的紫砂壶,阮云苓难以置信,差点当场失态。
松鼠葡萄套组茶具,精品中的精品!
她记得郡守府书房中收藏了菱花套壶,价值不菲,平日里阮父当眼珠子一样爱护着,不准任何人碰!
当年不懂其珍贵,阮云苓还好奇摸了摸壶把,不小心把盖子摔碎一个角。
为此,阮父大发雷霆,罚她去祠堂跪一整夜,静思己过......
而眼下林府用来待客的茶具,郡守府书房里那一套永远及不上!
不光阮云苓惊讶至此,阮父同样大受震撼。
可遇而不可求的紫砂壶,居然由不知轻重的下人碰来碰去!
简直暴殄天物!
见微知着,阮云苓直观地感受到了自己与秦宴在生活质量上的差距。
没事的,都没关系......
阮云苓如此安慰自己,秦宴今日就要从林府脱离出去。
这里的奢侈与华丽,她以后再也享受不到了!
阮父轻轻盖上壶盖,不舍地放回原处,进入正题。
“林老爷,我就不与你兜圈子了,现已查明,秦宴是我阮家人的血脉,此行我们正是要接她回去认祖归宗。”
全家男女老少一齐出动,也能看出他们对接回亲女的重视。
阮母细细打量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女孩,看她被养得珠圆玉润,不像吃过苦的样子。
内心亦有感激和庆幸。
阮母错认女儿的愧疚顿时淡了许多。
“感谢林老爷与林夫人十二年的养育教导,看见宴儿出落得这般好,我也就放心了。以后,便不再给二位添麻烦......”
淮柔贞客气地笑笑。
“我把她当亲女儿,千娇万宠,从来没视作是麻烦。”
阮母哽了一下,有些下不来台面。
遂又将目光转向一家之主。
阮父不与妇道人家计较,只问林有鸣。
“林老爷,你看这......”
毕竟是在林家的地盘,带走人还需他们同意。
“这事......我们老一辈做不得主,还是要看孩子自己的意愿。”
林有鸣没有阮父想象中果决,说来说去把选择权交给秦宴。
早在七日前,他们就已经知道女儿的身世。
当时秦宴说阮家可能会上门讨人。
几日过去,风平浪静。
林有鸣还心存侥幸。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多年相处,一家四口感情深厚,今朝欲分离,有太多的不舍。
阮父听出此言有放人之意,当即拍板。
“这还用问,宴儿,细软你也不用收拾了,给林老爷林夫人磕个头,这便随我回真正的家!”
大人讲话,没有小孩子插嘴的道理。
当爹的发话,就该直接照着做,哪有质疑的余地!
阮母眼里闪着泪光,母性光辉任谁看了都动容。
“可怜我的孩子这些年不在身边......快跟我们回去,为娘以后一定百倍补偿!”
阮云苓与他们目的一致,自然要帮腔。
“爹娘都很非常想念你,昨夜得知还有一个女儿流落在外,不管不顾就赶过来了,一刻也不曾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