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关乎身家性命,关乎毕生前途,不宜大张旗鼓,
阮云苓与周明峥低调秘密行事,避免引起吊唁的人的注意。
他们已经给卡任命文书的人送了丰厚大礼。
要不了多久,阮父就不再只是区区一个郡守!
紧要关头,必须排除一切可疑因素!
阮云苓无比后悔当初没亲自前来,或者派出心腹告知南焱岐赈灾银一事。
既然选择了最冒险的方式:写信。
简直太蠢了!
希望是她想多了,那封信早已灰飞烟灭,不存在于世间!
恒亲王不权重,但位高。
停放棺椁的大堂就没消停过。
吊唁的人数不胜数,一茬接一茬。
可王府后院,下人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见任何悲伤神色。
和往常无不同。
就隔着几堵墙,里外的悲欢并不相通......
阮云苓穿梭在墙院之中,默默找着她今日的目标人物。
恒亲王手上有落了章的信件往来。
无论如何,她要让心中的这块大石头完全落地!
偷偷摸摸躲避人群,阮云苓仿佛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闻着恶臭的味道,穿行在黑暗里。
躲躲藏藏几刻钟,可算找到了人。
科举当日,她抬头望向凌云楼,其实是瞧见过南焱岐儿子的。
隔着有些远的距离,日光刺眼,白衣男子身边光华轻涌。
风姿清骨,芝兰玉树。
仿若天人!
恍惚间,阮云苓以为自己见到了高居云端的孤鹤。
凛然无情,高不可攀。
神圣到不可侵犯!
可就是这样一位洗尽铅华神仙般的人物,竟也有待之珍视万分的明珠。
阮云苓永远都记得他看向秦宴的神情。
温柔深爱是底色,同时,渲染了珍贵的呵护与救赎。
就好像世间万物于他如死气沉沉的灰白破败之景。
千人万人,南叙白的目光永远都只会追随凝望着秦宴。
喜她所喜,厌她所厌。
所有的情绪起伏牵系于一人。
至于旁的人或事,莫说与她相提并论,连同比较的资格都不会有。
南叙白的眼里心里,全被她占满,再也容不下旁的——
阮云苓有未婚夫,早几年就尝过情爱的滋味。
酸甜苦辣,不过尔尔。
她与周明峥,同普通百姓家的夫妻相差无几。
阮云苓不得不承认,自从见过恒亲王府的世子,这个人在她心里就非常特别。
阮云苓向往有人那样珍重而病态地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