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做的事总是情有可原。
可是阮云苓长大了,果断承认:“现在我知道,那样做是不对的。”
她说的话松弛有度,没有愚蠢地否认。
也没表现出执迷不悟的错误态度。
长指有节奏地敲打拐杖头,南叙白神色愈加薄凉。
记不清......
“那就是两只手。”
阮云苓疑惑不解地盯着他鸦青的睫羽。
接下来,就听见令人毛骨悚然的几个字!
“都废了吧......”
“世子?”阮云苓心里发毛。
什么叫都废了?
下一个瞬间,有人从黑暗中走出。
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个人的脸, 阮云苓突然感觉两臂一轻。
感知比身体后做出反应——
等意识到,铺天盖地的痛揪住心脏,她忽然觉得头疾发作也不过如此!
短短的一刹那,两条胳膊软绵绵的塌了下来......
表面看,就像只是忽然失去力气。
但阮云苓能明显感觉到,一股气流钻进身体。
从肩膀到手臂,再到掌心、指尖......
原本灵活自如的骨头,一点点产生裂纹!
别看皮肉无损,可其实,也就只剩下皮肉了......
大概是最近受的疼受的痛太多太多,阮云苓竟然没叫出声。
一味的痉挛在地,发出弱猫儿一般的呜咽。
南叙白:“天玉,说不定双脚也参与了。”
“没......”阮云苓从牙缝里露出几个字音,“没有!我用的右手,右手推的宴宴!”
她不要横着进来,躺着出去!
不要!!
“世子已经帮她出气,总该够了、够了吧......”
跪爬起来,阮云苓脸色苍白如鬼,
“我来恒亲王府吊唁,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很多人也都看见了。”
她分析利弊,为自身谋取生路。
“逞一时之勇固然痛快,我爹有官职在身,他的女儿不明不白死在王府,世子,后患无穷啊......”
“倘若天黑前我不出现在郡守府,那么,对宴宴不利的杀人证据会立刻呈上刑部!”
别怪她做两手准备。
来王府相当于自投罗网,虎口里走一遭。
死人的遗书,或多或少会将秦宴拉进囹圄!
起码,会把她按例带去刑部走一趟!
皇城司与刑部界限分明,当今陛下最忌结党营私,各部越俎代庖。
南叙白的手再长,也插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