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贵人看着她盘子里那点丢丢似红非红,颜色看起来甚至还有些诡异的所谓玫瑰醋,顿时就失了兴致,她不满的撇了撇嘴:“娴贵人最近果真是穷得没法了,只靠这瓶子玫瑰醋过活了么?哪家正经的妃子分享一丢丢筷子尖的醋给人啊?这不是明摆着穷鬼做派么?不吃了,嫔妾一看就没胃口了,想来娴贵人的玫瑰醋一看就不好吃,否则诸位姐姐们,为何都对你的玫瑰醋不感兴趣?”
高曦月不经意挑了挑眉头,表明她此刻的心情愉悦。
【想不到一向口无遮拦的豫贵人,也有充分发挥她作用的时候啊,本宫瞧着如癔的脸色,果然如吞了苍蝇一般,爽极了!】
众嫔妃都在窃笑不已,纷纷抿唇用帕子遮掩着。
只是富察琅嬅细想了片刻,还是有些踟蹰地看着如癔,话到嘴边,她又难以说出口。
弘历察觉到了富察琅嬅的异常,下意识便紧张的捏了捏富察琅嬅的手,“皇后,你怎么了?身子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富察琅嬅又怀了身子,据齐汝把脉,说皇后这一胎十有八九怀的又是皇子。
弘历向来都是个嫡癌,虽然他自己是个庶皇帝,但他骨子里就是想要个嫡太子,这样的话,他前面几代祖宗连他皇阿玛都还没有完成的事情,若是他一得便得了两个嫡子,改日到了下头见了祖宗,他脸面都得特意去抛光打磨!
弘历赶紧上手摸了摸富察琅嬅的肚子,“可是朕的七阿哥不乖了?”
这一批怀孕的后宫女人当中,就数富察琅嬅日子怀得最前了,且又说是个阿哥,弘历自然早就以七阿哥称呼富察琅嬅腹中之子了。
如癔见状,轻嗤一声:“怀个孕而已,矫情个什么?”
豫贵人听见了,不满道:“娴贵人这话怎么说的?你怎么可以随意编排皇后娘娘?你自己是个不下蛋的阉鸡,自己生不了,难道就嫉妒别人生了吗?你又没有怀过,怎么知道怀孕的痛楚?”
豫贵人说话向来都是个大嗓门,她也从来不曾避及过旁人,她这番话自然也就一字不落的落入到了所有人的耳中了。
场面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
如癔见状,只觉得自己被豫贵人背刺得窘迫极了,“嫔妾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你说啊?”
豫贵人主打就是一个真诚,嗯,是如癔要的真心的那味儿。
如癔看着一脸好奇且真心刨根问底的豫贵人,只恨不得当场遁走,只是她真就这样走了,恐怕其她人都要笑死她了。
再说了,她凭什么要这样丢脸的离席!
就算她要离席,也该是她来甩脸子才是!
如癔支支吾吾的嗯哼哼的好几下子,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台词来,只能又是老调重弹,对着弘历委屈道:“臣妾百口莫辩!”
弘历极不耐烦的翻了白眼,他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这个如癔啊,偏偏就有那个气死人的本事,又偏偏生了一张到处得罪人的嘴,真真是厌无可厌,讨嫌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