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小炉子还在,不过炉膛里面冷冷清清的。
我掏出一根火柴,点着了炉子里的炭,给伍公子打了个眼色,用日语说:“你赶快问问吧!”
因为我这属于半路出家学的日语,远远不如伍公子在东瀛留学浸淫多年的日语精准,为了免得口音穿帮,我们事先已经商量好,要讲话的主要让伍公子来。
伍公子点点头,问那个士兵道:“这还有多少犯人?”
那个士兵略微迟疑了一下,答道:“大概还有300人左右吧!”
看他的神色,似乎对眼前这个穿着日军军服的“支那人”不甚服气,只不过是碍于伍公子身上好歹穿的是军官制服,而旁边又有我这么一个看起来就一脸黑的“长官”在,所以不敢造次而已。
我心里苦笑。
本来吧,我自己也是有一个日军军人证的,是杨六奇那小子——现在叫山田次郎——给我弄的正牌货。不过我那证件上标明的军衔不过是上等兵,跟我现在穿的军官制服对不上。如果临时去弄个“西贝货”,怕被人家一眼看穿,所以只好让伍公子拿他的正牌证件出来。
“我们接到命令,需要将此地的全部犯人押走。”
“报告长官,我们没有接到命令!”那士兵道。
还真是一根筋哪!
“这不可能,上级……上级已经提前联系过你们长官了!”伍公子继续道。
啧……
“我不管!你赶紧把犯人全部交给我们!老子不愿在这鬼地方冻!”我装出一副相当不耐烦的样子大声骂道。
“没有长官的命令……”
那士兵话还没说完我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老子不是长官?”我揪着他领口大声骂道。
那士兵不敢再说什么,马上头前带路。
穿过另一道铁门,里面是一排黑漆漆的房子,没有灯光,传来有一声没一声的狗吠,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的声音。
卫兵上前,推开门,我带人鱼贯而入。
一股无以名状的味道扑面而来。
外面风雪交加,但里面却是一种诡异的热火朝天。
身穿防护服的人来来往往,似乎对刚到来的我们熟视无睹。
“他们……在解剖……”
我身边的伍公子压低声音用中文道。
就算不说我也看到了,不过我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
总算有一个人开口了。
隔着防毒面具看不清此人的面目,但此刻有种说不出的狰狞。
“我们接上级命令,来押送犯人。”伍公子上前道。
“什么命令?我们没有接到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