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升卿的弟子,受她恩惠,修行扶持,亦是这上不得台面的“情人”关系?于情,她依附于对方,师徒关系压着,于理,她给自己提供的修炼上升的资源和渠道。
所以,即便是欺负又如何呢?
她反抗不了,生死不由自主,魂魄被打上烙印。
原来,这“无端”肆意的羞恼,才是最越界不懂事的行为。
郁眠感觉自己好像是羞耻到了极点,以至于那一根一直紧绷着的弦,此刻终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嗡鸣。
她究竟是升卿的什么?
轻轻叹息一声后,有些自嘲地笑笑,接着勾出一个如以往般讨好的笑意来,“师父,没生气,咱们还要多久回宗?”
升卿那双沉眸微压,感到一瞬异样,却又不太明显,眼前的小姑娘还是和刚刚在鸟雀之中时并无不同,眼睛亮亮的,玩那些“杂物垃圾”的手脏脏的。
她指头抬起,朝着郁眠鼻尖轻点去,小姑娘不偏不移,葱鼻还泛着恼意未消的薄红,像是被寒风吹透。
指尖轻触,将她清理干净后,回道:“三个时辰。”
“想家了?也可与为师顷刻之间回去。”她说的轻描淡写,语气中没有半分犹豫,一句简单的陈述。
“不用了,看看沿途风景也不错。”郁眠目光环顾,除了稀薄的云,就是很蓝很蓝的天,就像是一个湛蓝色的水晶罩子,将她罩在穹庐之下。
天地辽阔无垠,心生感慨壮阔。
升卿微点头,手中笛子朝着郁眠轻轻一晃,“可还有想听的…?”
“师父,我于你而言,是什么?”郁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头一回突兀地打断了升卿的问句,慢步走远几步,轻轻靠在船板边缘,双手撑在护栏之上。
边缘的风,总是因为挤压而变得更加狂乱。
昨夜被结下来的发绳还在床头散落着,一枚简单的玉簪,无法完全固定好头发。
她的发丝自由的乱舞。
郁眠目光有些迷茫,她确认升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