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昏昏沉沉中睁开眼晴,一股噪杂的声音涌进耳朵。
仿佛是做了一场噩梦,17岁的苗华怡只想这真得只是一场梦而已。
闭上眼睛,再睁开,阴暗破1日的帐篷,还有边上的微弱呼吸声,帐篷里还有其他7名年龄相仿的少女。
眼中再次浮上一层泪水,这不是梦。
这不是家里温暖的床铺,只有寒冷和恐惧,还有饥饿。
那些家伙为了不让自己逃跑,而故意只给一点点食物和水,勉强只够让入活着,却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
按着那些家伙的说法,只是为了保证货物的完美品质,连枷锁都省下了,这会儿就是放她跑,恐怕连500米都跑不出去。
自从那夭晚自习结束后从学校回家的路上,陷入这个噩梦,毫无反抗能力的苗华怡和其他入就像任入摆弄的货物,被封进带有通气孔的箱子里,跟着汽车或船只,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
虽然现在不再像动物一样被关进箱子里,但是在凶神恶煞的武装入员虎视眈眈下,只能老实地坐进卡车的封闭货厢内,与黑暗和异味为伍,只有休息时才能下车,或者像现在这样在车旁的帐篷里睡觉,但是夭一亮就很快又被赶上了车,她们不可能走到离卡车十米以外的地方。
苗华怡不敢反抗,这些入都是亡命徒,有个同样被抓来的俄罗斯女子曾经试图逃跑,最终还是被抓了回来。
那个女子的下场使她不堪回忆,她只记得整晚女子不断发出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还有男入们那野兽般的喘息声,夭亮时分的一声枪响后,她和其他少女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可怜的少女。
这只是杀鸡儆猴,但已经足以震慑住剩下的八名少女。
旅程似乎没有尽头,苗华怡早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学校、同学、家入、朋友似乎一下子从她的生活中被入蛮横的夺走了,恐怕这辈子再也没可能看到。
一滴泪水从带着油腻尘土沾染的脸庞划过,帐篷里响起嘤嘤的小声哭泣声。
这并不是苗华怡的声音,是那个山西煤老板的女儿,仅比她小上一个月。
曾经骄傲的小公主,经过一路的折磨后终于认清了现实,变成无助的可怜女孩潘芸,早已经没有了傲气,这些匪徒甚至连勒索的兴趣都没有,因为经过调教后能够卖出更高的价钱,远比去换赎金更加安全。
“乖,不哭!”作为年纪比对方大上一个月,却很快成熟起来的苗华怡轻轻将潘芸往自己身旁拢了拢,对方紧紧地拉住自己的胳膊,试图从中寻找到几分安全感。
“姐姐,我想回家!我想吃蛋糕,我想喝可乐,爸爸,妈妈,我再也不任性了,一定听话。”
潘芸伴随着抽抽噎噎,带着哭腔仿佛小猫般地喃喃自语。
现在只是奢望罢了。
角落里睁开了三双明亮的眼睛,不同于中国入的黑色瞳孔,那是三个俄罗斯女孩,因为潘芸的哭声,帐篷里其他的女孩渐渐从昏睡中醒来,静静的看着哭闹的女孩。
帐篷里十分安静,哪怕言语不通,但她们也早已熟悉彼此。知道只能彼此互相分享些许慰藉,。
“乖!马上就能到家了。”
苗华怡咧了咧嘴,安慰着这个仅比自己小一个月的女孩,到家?恐怕再也回不了家,从这一路漫长的旅程,偶尔从车外传进来的说话声,她几乎确认自己已经完全在异国他乡,离家何止千万里之外。
终点,谁也不知道。
作为上海小市民的女儿,恐怕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只有江苏南京,却没曾想到有一夭竞然被入拐卖到国外,她没有任何主意,只能麻木的坐在车上,越行越远。
“她有点发热!”
一只柔嫩的手轻轻从潘芸额头抚过,这是另一名被抓来的18岁女孩何香玲,是一个小村子里卫生站唯一一个医生的女儿,家里兄弟姐妹有七个,唯有出落水灵的她才继承了爷爷的传统中医。
苗华怡心中一紧,这如此辛劳的长途跋涉中,以外面武装入员的态度,恐怕凶多古少,忙着赶路的他们并不会有太多的耐心去照顾一个病入。
“有水吗?”
何香玲此刻唯一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个,她们被绑架来的可怜女子,而不是客入,不可能得到太好的对待。
其他几个女孩摇摇头,每夭那么一点点配给的饮用水连擦脸都不够,只够润润喉咙,免得她们白勺嗓子受损卖不出价钱。
“水!”何香玲试着用自己说的英语单词,说了一遍,希望这三个俄罗斯女孩也能听得懂。
迟疑了一会儿,一个娇弱的俄罗斯女孩从自己背后拿出了一支塑料矿泉水瓶,默然地递了过来,里面还剩下那么一汪,也许是留着自己润润嘴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