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萧决岭突然打断了皇帝的话,“儿臣觉得此事不简单。”
屋子里的人,包括皇帝在内,均是一愣,唯有贵妃脸上闪过一抹慌张。
不等皇帝开口,萧决岭继续说:“绒儿一直养在贵妃娘娘宫里,被悉心照顾,身体向来强健,如何就突然高热不退呢?就算心念皇兄,也不至于此吧。”
“哪里不至于!”贵妃突然开口,然后又哭着跪到了皇帝面前,紧紧抓着皇帝的腿,“皇上有所不知,自从怀王被禁足以来,绒儿日日哭着闹着要见父王,进食越发少,精神不济好些日子了,今夜猛然爆发,适才这般严重。”
“怀王殿下得皇上宠爱,如何能明白一个两岁小孩子十几日不见父王的苦楚,可怜绒儿小小年纪就要跟父王分离,忍受思父之苦......”
十几日不见父王?那他前十几年都不怎么见过皇帝这个生父怎么还没死呢?萧决岭简直无语得翻白眼。
皇帝没有察觉出贵妃的话有何不妥,眉头紧锁,一脸的心疼和担心,“怎么不早些来禀报朕?”
“皇上朝政繁忙,臣妾不敢为了这点小事打扰。”贵妃一脸懊恼,“谁知臣妾一时疏忽,竟害了绒儿,臣妾实在罪该万死。”
说着她朝皇帝重重磕了好几个头,颇有一副以死明志的悲壮感。
众人看得唏嘘,萧决岭看得直无语,路晚岑则只想给贵妃鼓掌,甚至都想要给些打赏了。
“不怪你,是朕疏忽了。”皇帝亲自扶起了贵妃让她坐下,“这事朕不会不管的。”
说罢,皇帝又看向萧决岭,“明王,为了绒儿——”
“父皇。”萧决岭再次打断了皇帝,“父皇想说什么儿臣全然明白,绒儿是父皇的孙儿,也是儿臣的的侄子,绒儿想见皇兄,自然要让他们父子团聚。”
萧决岭这话一出,殿内众人纷纷侧目,就连路晚岑都有些吃惊,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以她对萧决岭的了解,萧决岭绝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但贵妃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的计谋成功了,眼泪立刻就止住了。
皇帝面露怀疑,但心下抱着侥幸,“那朕即刻宣启儿进宫。”
皇帝语气里带着试探,直到看见萧决岭点头,他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宣旨的太监才刚一走,萧决岭就突然说:“父皇,儿臣心下有点疑惑。”
皇帝刚放下的心立刻又提了起来,“什么疑惑?”
“绒儿身体一向强健,儿臣人不在宫里,都时常听说贵妃娘娘把绒儿照顾得极好,怎么短短几日就病成这样,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萧决岭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直直的看着贵妃。
贵妃被萧决岭的眼睛盯得发毛,下意识的移开的视线。
皇帝把一切看在眼里,道:“小孩子身体再好也是小孩子,肯定不能跟大人相比,病来如山倒,朕已经下旨,让太医院全力为绒儿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