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步棋走了一半,还舍了大夫人的面子,若是物尽其用,难免浪费了些。
人们围着赵妨玉,亲眼看着新鲜的花朵是一点点进入容器,一点点熏蒸出露。
方才为赵妨玉说话的那位年轻夫人心中大为震惊。
赵妨玉当真疯了不成?
拿香露给皇族还能说得上是为了夫君,这把香露之法教给她们又是为何?
赵妨玉反常的行为让诸位夫人摸不准她的意图,就连方才毫不客气的汪夫人,此时再看赵妨玉,都有些面色悻悻。
“非是我敝扫自珍,而是事情有变,我亦不过是江中一粟,随波逐流而已。 ”
赵妨玉精致的侧脸在阳光下格外夺目,手中柔嫩的鲜花也比不过她容貌之万一。
“诸位应当业已知晓,香露税赋上涨,往后香露一业,日子不会多好过。”
“但当日到底与诸位夫人一见如故,”女子鲜嫩的红唇张张合合,嗓音不大,但无一人敢忽视,被那双漆黑的眸子一扫,浑身上下都仿佛过了冰水一般,心头里的那点火,丝毫不剩。
“香露之法,脱胎于民间药露,用琉璃器制作,价格昂贵,琉璃器易损,实不好得。”
说着,赵妨玉转过身,将户部张贴出来的公文抄录册子拿出,细细翻阅。
“如今香露制作之法,已由父皇交由工部,至于香露往后是如何章程,且待来日再定。”
“若香露不许香引便能售卖,咱们从前说的那些,一应不变便是。”
赵妨玉手里的册子被传出去,那上面的公文,今日在座之人早已细细研读过。
“若有不对,这门生意做不成……诸位自己制出香露,便是各位自己的本事,只要不挂我十四州的名号,做些什么,不牵连到小店身上,小店便不会过问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