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蕾真的觉得有些疲惫,她轻轻地将手中的纱布和一瓶药剂递给了袁建,示意他帮顾晨冲洗一下伤口。
然后转头朝王营长点点头,“王营长,有事你说,但是千万别让我给人看病,出了问题,咱们谁都承担不了。”
王营长看了文蕾两眼,目光又停留在顾晨的身上,顾晨那原本苍白的脸色,此时被红晕渲染,若是不看他身上的银针和背后的偌大的伤口,他都不会觉得顾晨是个伤患。
“文知青,你放心,出了任何问题,我一人承担,绝对不会牵扯上你。”王营长激动地看着文蕾,他滚动的喉结快速地在脖子上转动了几下,甚至文蕾都清楚地看到王营长因紧张而狠狠咽了口唾液。
文蕾垂下眼帘,她心里真的不想答应王营长的请求,可看着他焦急紧张的模样,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一丝纠结和无奈,内心在不断地挣扎着,思考着到底该如何应对这一局面。
王营长却一脸焦急又带上了三分祈求,他的双眸中含着一丝湿润,声音中略带着哽咽声。“文知青,这是我个人的请求,求你帮帮忙。我的老领导,黄展云就住在边防医院,他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他无儿无女,临老又……
哎,不说那些,只是他现在身体状况极为糟糕,曾经在战场上所受的枪伤如今再度复发,那旧伤开始不断地恶化。伤口周围的肌肉组织开始溃烂、坏死,散发着阵阵恶臭,脓血也不停地渗出。
他的身体因为这旧伤的折磨而极度虚弱,他多次强烈要求出院回家等待生命结束。
他不想浪费国家资源,一直嚷嚷着,不要将医药浪费在他身上。 可文知青,他是英雄啊,是最值得我们敬重的老领导,我做不到看着他这样离去。”
王营长说到此处,声音愈发颤抖,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就这么被病痛折磨,却毫无办法。
文知青,你就当是行行好,帮帮他吧,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或者你能让他不承受病痛的折磨,都行。”他紧紧地握住文蕾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神中满是恳切与哀求。文蕾看着王营长如此悲痛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酸楚,她咬了咬嘴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文蕾听着王营长的话,心中微微动容,她看着王营长那满是期盼的眼神,咬了咬嘴唇,有些犹豫地说道:“王营长,不是我不想帮,只是我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他呀。
而且你也清楚,眼下中医在很多人眼里就是禁忌,一个弄不好,我,,,,,,”
王营长到文蕾的话,往前走了几步,两手紧紧地握住文蕾的手。“文知青,我知道此事颇为棘手,但还望你尽力一试。至于结果如何,我都感激不尽。你所担忧之事,我也清楚,我会为黄首长办理出院手续。若实在不行,便让他住在窗边的病床上,就说让你照顾一下黄首长。”
文蕾的内心更加纠结了,她才不在乎王营长的请求呢,只是对于一个将一生都奉献给国家的革命先辈,她可做不到无动于衷啊,可她又真怕自己插手,将自己的秘密暴露太多,这可怎么办呢?一时间,文蕾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场天人交战的“大混战”。
此刻聪聪提醒文蕾,要给顾晨缝合伤口了,也该帮顾晨身上的银针取下来了。
文蕾深深地瞅了王营长两眼,然后转身走到了顾晨旁边,好在刚才为了给丁雁羽他们重新包扎,特意找护士要了一套缝针用的针和缝针线。
文蕾没想到王营长还挺固执,他将袁建挤到了一边,蹲在文蕾身边,给文蕾打起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