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竹篱笆,那所农家小院似与村里别的房屋差不多,但几盏灯笼显出了这所院落的不同,平常农家连一盏油灯都舍不得点,哪舍得在半夜点灯笼?
程浩风下山后没有问路,只朝着村里最明亮的一处角落来,果然是赵小锅在这里。
“锅爷说不见外客。”
“我有他最想听的消息,错过这一次,可再也没有机会。他要是还记着松毛茧的仇,以后遭罪还要比那痛苦无数倍。”
门边的随从打量着程浩风,只见他身穿浅蓝长袍,外罩月白纱衣,衣袍不是道服制式,而与城中书生的衣袍制式类似;腰带上一枚菱形银钩扣在腹部当中,衬得腰窄而有力;一双厚底青布鞋已经半旧,估计穿了很久,却是不染尘埃。
这程浩风看起来不像八大门派之一云华观的弟子,倒像是舞文弄墨的书生,只是那眉宇间的傲然清绝之气,又和常见书生不同。
不知怎的,程浩风让他感到值得信任,这个随从没有再去向赵小锅禀报,便站到门侧,迎进程浩风。
屋内,赵小锅看到程浩风走进来,讶然抬高了头,随即又恢复平静,继续低头打棋谱。
“棋谱上都是已成定局的棋,做事还是要随机应变为好。”
听了程浩风的话,赵小锅“嗤”的一声笑:“可这事都已成定局了,还能怎么变。”
程浩风坐下来,盯着他的眼睛,缓慢说出:“鹿皮袋在洪荒鸡脖藜当中。”
“啊?怎么可能?”
赵小锅猛然站起来,衣袖拂乱了棋子。
程浩风慢条斯理摆顺那些棋子,邀请赵小锅重开棋局。
黑白棋交替落子,赵小锅慢慢回想着与赵小锅交手的细节,还有那天搜查赤身的赵小锅时那些细节,不用程浩风多解释,他也发现鹿皮袋应当是在洪荒鸡脖藜当中。
不是缩小了藏在鸡脖骨链当中,是整个洪荒碧鸡骨架融于黄费之身,整个骨架灵气覆盖范围有多大,鹿皮袋便可藏于这范围内。
“我输了。”赵小锅罢手不再落子,紧皱双眉看着程浩风说,“要我做什么,怎么做呢,我听你的。”
程浩风也不再下棋,浅笑着将棋子一颗颗收入棋盒:“拿敛生石去跟他换回鹿皮袋。”
“嗯?敛生石?那个扆彤焰油盐不进,我拿不回敛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