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仙和白回风都觉得心中一凉,但是白回风能完全理解程浩风,胡仙仙却觉得他挺窝囊。
晁玄同轻叹一声:“浩风,你且去用心练剑,此剑可斩金断铁,与你心意相通后还可斩妄念、除邪祟。”
程浩风向师父告辞而去,胡仙仙(白回风)就像被冻在冰洞中一般。她也不知自己趴了多久,师父也由道童喊去用饭去了,她还趴在那里。
“七师妹,快出来。你想等师父回来发觉你在偷听他与三师兄谈话吗?”这是四师姐凌若风在叫她,凌若风语声轻柔,但她轻柔的语声却透着阴寒狠厉的感觉。
白回风化出人形施礼,她想说的是:多谢四师姐提醒。可胡仙仙不想这样说,她脱口而出的话变成:“四师姐怎的知道我是在偷听师父和三师兄谈话?我就不能是正巧经过?哟,你该不会是在偷听吧?”
白回风说出口之后忙捂住嘴,她对自己会这样说感到难以置信。
凌若风的脸本来就白得有透亮之感,听了她说的话,那脸就跟被冻青了一般,透亮得能隐约见着青紫色的血在流动。
白回风想道个歉就赶快走开,不能让师父知道这些,可她又不由自主地一笑:“我糊涂了,四师姐一向最守清规戒律,可不会干偷听别人说话这等下作事。”
凌若风青白的脸一时又变为紫红色:“我就听他们说话又如何?我就是听了他们所说才想来教训你这个狐狸精!你也听到了,师父为什么送三师兄慧心玉剑?就是怕他被你这个小狐狸精勾引!”
白回风(胡仙仙)怒道:“亏你还被师父和三师兄夸奖最守戒律,你一口一个‘小狐狸精’来称呼自己师妹是犯了侵辱同门和口吐恶言,两条大戒!”说完她又捂住自己的嘴,她模糊记得自己不是想说这些,可话儿就是不停的往外冒。
凌若风惨然一笑:“我的确有错,错在我太矜持!要是当初早些对他表白,也不会让你搅得他心乱。白回风,想不到你平日那样乖巧,今日却敢顶撞我。是不是你也尝到绝望的滋味,你无法令心也绪平和?”
胡仙仙不断压制白回风的意志,她不愿面对凌若风,她偏要惹凌若风。
她昂起头说:“谁说我会绝望?我们教派又不禁止婚嫁,师父只是让三师兄要努力精进,也没说不许他接近我,我有的是机会。”
凌若风冷冷看她一眼:“你今日怎的说起胡话来了?本门是不禁止婚嫁,可师父殷切期盼三师兄证得高阶仙位,一旦失去元阳,就无法将道术修至最高境界。所以一心向道者都要断欲忘情,你忘了?”
胡仙仙的气势弱了下去,低声说:也许三师兄资质超凡不受那些限制呢?”
凌若风看着她很不可思议地说:“你傻了吗?谁能不受限制?若不受限制都跑来修道,又能当不死金仙,又能有娇妻美妾,多舒坦。可惜,天地之间还从未有过此等好事一人占完的先例。
胡仙仙还不服气:“也许三师兄自己不愿成仙呢?”
凌若风大笑起来:“你真的傻了!你忘了三师兄是程家独子,他父亲是翰林院编修,一直不许他修道。他是发誓说要修成仙,再诰封父母,一家人共享长生之乐,这才得以拜入师父门下。他至少得是天仙位,才能有求告天帝免他父母入地府的资格。而今,他父母已亡,他日夜苦修不就是为证誓言,尽己孝心。”
胡仙仙还想再说,白回风意志却格外坚定,她不再任由胡仙仙冒出胡言乱语。
属于白回风的意识按自己心意说:“多谢四师姐提点,我先去读经了。”她说完就匆匆离去。
胡仙仙却听得身后凌若风冷冷警告:“慧心玉剑,慧剑斩情丝之意!白回风,你不可再蒙蔽三师兄慧心!”
胡仙仙心中一震,又是一怒,强行压制白回风意识转头说:“凭什么就是我蒙蔽他的慧心?不可以说是他蒙蔽我的慧心吗?他可以慧剑斩情丝,姑奶奶还可以什么丝都斩光呢。”
她与正在自怨、自怜、自省的白回风的心绪完全不吻合,她觉眼前一亮,空中水晶飞入程浩风袖中。
程浩风收功起身,语气暗含责备:“明日再看吧,你的思绪太杂乱了,已经影响水晶中往事的发展轨迹。”
胡仙仙伸伸懒腰,不在意地说:“把发展轨迹全改了才好!到时候,换我来点化你,我一定会在你刚投胎的时候就去找你。才不会像你这样看我过了那么多世苦日子才来,来了还摆臭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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