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朗他们听后都摇头晃脑还在品咂余味,卓公子在旁边树下踟蹰不前。
胡仙仙见卓公子那样子就有些好笑,喊道:“你也想过来诌几句?来就是,大小伙子扭扭捏捏的做什么?”
卓鹊村这才看到儿子一副纠结模样望着这里,大声说:“今日游玩,我不考较你的功课,你乐意怎么做就怎么做。”
卓公子听父亲这么说,就大步走过来,却没有走向父亲,而是朝胡仙仙走去。
“胡姑娘,我前些时日言语冒犯,请恕我无礼。”说罢,他向她恭敬一揖。
“那有什么?都是为了哄沙匪才做戏。”
“不,是该道歉。”卓公子面带愧色诚恳说道:“我虽然知道那是为了迷惑沙匪,可对你真还是有几分轻视鄙夷之心。我以为你是无知草莽,还以为你是浪荡俗女,真不知道胡姑娘其实明慧内秀。”
冷秋朗和麦娜莎不约而同地瞟向胡仙仙,然后相视而笑。卓鹊村听得有些懵,看向儿子的眼神就像不认识自己儿子。
胡仙仙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摆摆手说:“卓公子真不必如此夸赞,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嗯,你先坐,先坐……”
她指了指卓鹊村身边的位置,让他去挨着他父亲坐。说是“坐”,其实没椅子之类,他们是铺块毡布在地上,随意斜坐着。
卓公子看一眼父亲,而后郑重对胡仙仙说:“胡姑娘,我是特意来见你的,刚才听你所赋之词深感自己见识浅薄,境界狭窄……”
胡仙仙起初听他夸自己还是有点儿小得意的,可他再往下说她就只剩满身鸡皮疙瘩了。
她求助的眼神望向卓鹊村,干笑着问:“卓老兄,令公子说话一向这么自谦?”
她一开口,卓公子就不说话了,卓鹊村揉揉太阳穴才回答:“犬子一向自傲,哪会自谦?除了他师父,我还从未见他服过谁。”
“哦?他师父?”
卓鹊村回答:“嗯,我给犬子取的名字是‘子傲’,他师父说他本来就有些傲气,按云华观排行给他改名‘无傲’。他师父是个奇人,这么多年以来我们只知他姓龙,连面也不曾见过。”
“云华观?姓龙?”胡仙仙差点儿惊叫起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卓无傲竟是龙啸风的徒弟。
当然,为了避免道观同名又有同姓道士的巧合事,胡仙仙还问了些他们是如何拜师的事儿。
卓鹊村说卓无傲自小聪明过人,可他太过傲气,在学堂里经常不服夫子管教。
卓鹊村狠狠教训过他几次,可他当时服软,过后总要找出理由辩驳父亲与夫子都是错的。
在卓无傲十二岁那年,卓鹊村被朝中官员联名弹劾,仕途不顺,就携家人去郊游散心。
一家人当中大人们都是心事重重,只有卓无傲年少不知愁。他走累了,就坐到路旁土地庙休息。
那个路旁土地庙说是”庙”,其实只是一个一人高的石龛中供了个神像。卓无傲没有坐的地方,他是坐在神像前的香案上。
卓夫人拉他下来,让他快给土地公赔礼道歉。他从香案上下来,但是倔犟地不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