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仍是紧闭,周斤项的心头有些发紧,难道里面出了什么问题?
正在此时,一辆捷达开了过来,停在了长丰猎豹的后面。
捷达熄火之后,副驾驶的一个年轻人下来,绕过车头,拉开了司机座后面的车门,一手扶车门,一手挡着车顶,害怕出来的人碰到了脑袋。
车里钻出来的是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人,典型的特征是,酒糟鼻,鼻头特别红。
周斤项和杨国权几乎同时跑到中年人的身边,一左一右拥着他朝江寒走来。
“江县长好啊,我是侯玉柱。你刚一上任就到了我分包联系的村,真是荣幸之至!”
“侯书记,今后咱们就在一个班子里共事了,也就不必那么客套。长话短说吧,这个砖瓦窑有问题,很多智障人员和未成年学生被诱拐过来干活,在里面猪狗不如。请你下令对其彻查。”
江寒在说出“请你下令”的时候加重了语气,侯玉柱听出了浓浓的不满和戏谑。
侯玉柱不以为意,在他看来,江寒的这种性格在官场上根本走不远,他能干到正县,就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来到光军县,是龙都得盘着,是虎都是卧着。再有本事的人最后都得流于一般,再有性格的人最后都是棱角全无,甚至是折戟沉沙、就此一蹶不振。
什么叫做顺势而为?那就是随波逐流!不要和趋势反着来,不要和潮流对着干,那样,只会死得很惨。
江寒自从上次随青干班来调研,就摆出一副全盘否定光军县、与光军县领导班子对着干的架势,只能是进一步强化干部群众对他的反感!进一步加速他灰溜溜离开光军县的步伐!
“国权,那就进去查!”侯玉柱下了命令。
杨国权道:“侯书记,您打个电话吧,李铁头只听你的。”
侯玉柱瞪了一眼杨国权,打起了电话,哪知道电话没有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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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铁头带着人到窑厂里转了一圈,除了自己人,那些从外边搞来的人员全都藏起来了,一切痕迹均已消除。
人员的藏身地点,如果不刻意搜寻,只要不带警犬,就一定发现不了。
杨国公只带了十几名干警,没有其他的。
有侯玉柱和周斤项在,他们进来搜,也只是例行公事。
当然,最主要的是那个新来的叫江寒的县长,看他刚才的样子,好像不是一般人。
要是其他人这么闯进来,绝对是莽撞,不长脑子。
真要是这种人,他能当上县长吗?
李铁头的心里一阵突突,不对,还得去后面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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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松望眼巴巴地盼望着江寒前来解救。
尽管他做好了多种准备,但他万万没想到这里的条件如此之差,也没有想到这里的看守如此之严。
但江寒又能怎么样?15天到了,他能带着公安来?就算是公安来,又能找得到这里吗?
正在搬砖的他,手上磨破的皮还没有长出来,每搬一块砖都让手掌钻心一般的疼痛。
突然,整个砖窑厂多了不少彪形大汉,拿着鞭子、牵着狼狗过来,大家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这些人拿来了胶带和绳子,把所有工人的双手捆在背后,又用胶带封住了嘴巴,防止大家出声。
一根粗绳把大家像蚂蚱一样串好,被人牵着往后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