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呐,大家都将度过美好的一天,阿尔格尔却泪眼汪汪,不敢埋怨风间太太抓自己的爪子太用力,更不敢直接挣开太太的手,眼巴巴瞅着中也发出求救信号:救我QAQ!
中原中也抽空甩了个“在救了在救了别急”的眼神,回过头来继续安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年轻夫人。
未来的检察官先生用一米八的个头妥善弥补稚气脸庞的缺陷,言辞恳切,态度真诚,说的话听起来也很专业。在那双蔚蓝眼睛温柔沉稳的注视下,失踪男孩的家属好歹恢复了一定语言能力,颠三倒四描述起走失儿童的体貌特征。
赭毛劳德巧妙抓住精髓,刷刷几笔绘出的素描画像获得夫人激动的点头认可。中原中也问清家庭住址以及孩子常去的几个地方,妥帖将太太送回风间家的床铺,记住这个位置,回来便遇到龇牙甩爪子的阿尔领来了乱步大哥。
体育馆场地再大,架不住横滨这回的受害面积更大。人们摩肩接踵,家没了,兴许家人朋友全没了,心情本就糟糕,肢体接触一多,龃龉便噌噌增加。你怀疑我偷摸拿走东西,我咬定他是偷窥变态,纷争打斗屡禁不鲜。
江户川乱步属于镇场子的定海神针,但凡敢舞到他面前,大侦探就一定能分出个是非对错。然而让他仅凭一张素描画精准锁定陌生男孩目前的下落,那还是稍微困难了一点。
风间夫人哭诉自己打完开水走到半道上意外发现丈夫的同事,顾不得嘱咐儿子等在这里不要乱跑,就丢下热水瓶追上去询问丈夫的下落。几句话问罢依旧毫无音讯,她沮丧回头竟再也不见自家刚满八岁的娃。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呀,都不知道是有人抱走还是崽崽自己跑掉了。年轻的母亲放眼望去人潮汹涌,无处可寻,紧绷了一夜的神经当场断裂,泣不成声胡乱转着圈找,还是田山花袋通过摄像头注意到这边的骚乱,指挥劳德们过去问问怎么回事。
乱步大人来到走失现场,蹲下左看右看,屈指敲敲热水壶,尽量还原当时的情景:“自己从后门跑的,孩子想找爸爸回来安慰害怕的妈妈,但是只知道爸爸在黑色高楼工作。”
港口黑手党的总部,侦探的随身保镖之一田山花袋面色阴沉。
“现在横滨已经没有那样的楼了。”大侦探自顾自摸摸下巴,“外头的地貌都变啦,地标性建筑全军覆没,小鬼不一定分得清方向,出门迷路?不,果然是尝试提炼关键词吧,黑色的高大建筑。”
国木田独步骤然色变,一说到这些特征,除了港黑大楼,就剩位于擂钵街的骸塞了!那座高塔矗立多年,纵使一朝被不知名人士瓦解溃毁,也还剩个底座!平时就罢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横滨市中心的闳宇崇楼尽数回归尘土的时候,那个该死的底座在晴空万里下简直不能更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