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还不睡?”
暗中沙哑声透着漫不经心。
“睡不着。”沈听诺很无奈,刚才困得要命,等到真正要睡下时,却又莫名其妙睡不着。
这人啊,就是事多又矫情!
“有心事?”顾肆也靠着沙发,长腿岔开,他也睡不着。
这话沈听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要是说了有心事,万一他追问怎么办?
他给她洗贴身小衣服一事挺尴尬的,长这么大,除了保姆,他倒是第一个帮她洗贴身小衣服的人。
其实除了尴尬,更多的是感动。
又渣又暖,大概说的是顾肆也这种人。
“睡着了?”
询问响起。
“没……”沈听诺躺直身体。
“要不要聊点什么?”
“聊什么?”
“随便,打发一下时间。”
沈听诺想了想,说道:“我看到贴在金牌上的时间了,最新日期在两年前,你是没再拿过金牌,还是没有再参加过相关比赛?”
片刻后,顾肆也才开口:“是第二者。”
“为什么?”沈听诺好奇,“可以方便说一下原因吗?”
她觉得,按照他这个成绩,不该这么早退役才是,一定有别的原因。
顾肆也仰头,在黑暗中沉静望着天花板,眸中情绪波涛汹涌,语气却波澜不惊地说道:
“两年前,我母亲被人逼得患了精神病,我急需一笔钱给她治疗,刚好有人找我打场比赛,为了那笔钱,我去了,后来被人举报到教练队,我被开除。”
那段日子,他过得比流浪狗还要狼狈,至今还记得姓叶那女人算计他成功的丑恶嘴脸。
“这就是你那不要脸的妈,跟我抢男人的下场,现在她疯了,你又被开除国家队,以后给我夹紧尾巴做人,不准出现在我们面前!”
事实是他们母子俩已经尽可能远离姓顾的那男人,姓叶的疯婆子却还是对他们赶尽杀绝。
而且,背叛婚姻,强迫他母亲生下他的是那男人,姓叶的疯婆子不恨背叛她的丈夫,却恼恨他母亲。
不甘在他胸腔间蔓延,强烈恨意将他层层包围,在他快要放任自己下坠时,耳边传来十分抱歉的软语。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多事,我能早点遇上你就好了。”沈听诺坐了起来,心疼地望着被黑暗笼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