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余看着很平静,眼底的眸色像是在算计,又像是在釜底抽薪。
这一刻,时曼第一次感觉到了傅之余的可怕,她不相信一个男人能做到接纳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更何况还是他爱慕的女人。
这种后怕由心而生,时曼心里咯噔了一下。
也是在这时,第一次揣摩傅之余的用心。
也许,他真的同霍世宴说的那样,并不简单。
“怎么了?是我过的话把你吓到了?抱歉,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生命,你若是想要留下,我是支持你的。”
傅之余表现的越是这样的云淡风轻,就更让人怀疑他的叵测居心。
“傅之余,你想多了,我没怀孕。”
时曼在刚才抽血的时候,趁着护士转身的时候,把自己的血和桌面另外一个血样做了调换,她相信人性。
傅之余就算不会对她做什么,但她也不能让傅之余有了能要挟霍世宴的把柄。
兴许这是她能为霍世宴做的最后一件事。
检查结果需要一个小时,傅之余带着时曼去了化疗室。
透过玻璃,时曼看着躺在床上被病魔缠身的傅赤鸿,被之震撼,那么精明能干的一个人,竟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上次见面的时候,他明明还那么精神,现在头发已经掉完,面容苍白精瘦出现了凹陷。
时曼眼眸一颤,“傅叔叔还好吗?有没有痊愈的机会?”
傅之余一反往日地收起了脸上的微笑,变得阴冷,“肺癌中晚期,痊愈是妄想,能多活些日子,都是我和我母亲最大的愿望。”
“傅之余,你做检查了吗?这能预防吗?”
时曼眼珠微颤,虽然自己也是医生,但她还是接受不了生死离别。
他轻笑,“每年都定期做体检,暂时没有异样,这就是遗传史的可怕之处,它就像个定时炸弹,五五开,我的爷爷和父亲都没逃过,我应该……”
时曼连忙阻止,“不会的,你会是那个例外。”
“借你吉言,抱歉我父亲这个情况不允许外人探视,我会转告我父亲你来过。”
时曼摆手,“没事,不用打扰叔叔。”
这时傅夫人提着吃食过来,“时小姐?你怎么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