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我是梨花。比桂花姐小两个月，刚刚满十四。爹爹是小姑的二哥。”
“梨花，比桂花姐小两个月，是二哥的女儿。好，小姑记住了。”说完，她觉得自己很不要脸，“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给你做饭呀，小姑。”
“爷爷奶奶还有家里其他人呢。”反正这脸也不要了，索性问个清楚。
“大人都下地干活了，哥哥弟弟们出去捡狗屎了。”梨花认真道。
“捡狗屎？”是个什么活？
“他们出去的早，运气好的话还能遇上牛屎。”桂花补充道。
苏芊玉明白过来的时候差点笑出声来。
捡狗屎？还运气好的话才能遇上牛屎。
对，牲口棚里老牛被卖了给人家，鸡鸭鹅毛都不剩一根，庄稼用什么肥料？
骂她都是轻的。
“他们都吃过早饭了吗？”她这话一出口，两个女孩儿又吃了一惊。
今天太阳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吧，小姑怎么想起来过问别人有没有吃饭呢？
“都吃过了，今天早晨吃的面汤。锅里最后是留给小姑的，要加鸡蛋。小姑，这鸡蛋可新鲜了。是隔壁二牛哥家的鸡，昨天刚下的蛋。”
“今天小姑胃子不舒服，鸡蛋就不要煮了，我喝点面汤，然后到镇上去，你们也去吗？”
她说着，就自己拿碗盛了面汤，坐在饭桌旁，呼啦呼啦的吃起来。
之前她就听明白了，那鸡蛋是借的，看她吃不吃得下去。
“小姑是说我们两个今天不用打猪草，可以到镇上去吗？”
“嗯。等等，我看牲口棚里也没有喂猪。你们打猪草干什么？”
“到镇上卖呀，一背篓猪草可以卖一文钱呢。”
一背篓猪草卖一文钱。邓志远读书，每年光束修就要二两五钱银子，得是多少背篓猪草？
苏家整整供了他九年！
相当于盖大半个青砖院子！
他们却住的这般委屈，还把耕地的老牛都卖了。
等着吧，她得想办法把这些银子要回来。
平乐镇今天赶场，背背篓挑柴禾拎鸡蛋的，人们川流不息。
桂花和梨花好不容易空着手上一次街，看见街头的杂耍就挪不动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