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自称认识金家、了解金家人的邻居络绎不绝。
自告奋勇的声音像不断涌上沙滩的海浪,让白计安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大家先别急。”白计安抬手介绍身边从头至尾没有任何表现的贺威,说道:“这位是我的司机,也负责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当然,不要误会,我不是怀疑大家会对我造成威胁,而是善意提醒。他在来我身边前,曾在美国联邦调查局任职,工作内容是……鉴谎。”
“鉴谎?”
“就是通过听和看,从微表情和声音上判断一个人是否说谎。”
顷刻,四下安静。
众人转眼望向比人群高了一截的贺威。
只见他头戴一副神秘的黑色墨镜,冷峻的脸上没有半点笑容。
气氛凝结,所有人紧张的心都被他微微吊起。
齐刷刷地眼神一路向下。
盯着那即便隔着棉服外套也能轻易看出的健美的肌肉轮廓,哪怕不是行家也能轻易读取出此人不得轻易靠近的危险讯息。
效果大过预期,白计安不禁好奇,随着大家一并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来时还好好的贺威此时如一尊忍气的雕塑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白计安有些发懵,随即眨眨眼,朝人群微笑:“不苟言笑是职业病。保镖嘛,总要气势足些才更可靠,大家说对吧?”
理由充分,众人偷瞄贺威,嗯嗯啊啊地回应。
同时,再次向白计安毛遂自荐的人比刚刚少了一半。
筛掉些浑水摸鱼的,白计安打算立刻切入正题。
将金熙真一家的过往进行总结,内容很简单。
父亲金源锡和母亲韩真是结婚时搬进巷子居住的。婚后三年,他们唯一的女儿金熙真出生。
为了照顾女儿,作为烧烤店服务员的韩真本想辞职带娃。但决定遭到丈夫金源锡的强烈反对。
原因很简单,他一个人的工资没办法支撑一家三口人的开销。
韩真理解丈夫,但放弃辞职想法的同时,孩子怎么办的问题也成了夫妇二人的心头病。
思来想去,金源锡提出要韩真母亲从乡下过来照顾孩子。
可一室一厅,仅有三十平米的房间根本就容不下再多的人。
韩真不解,询问丈夫意见,结果金源锡竟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告诉她。
在客厅铺被子,早上起来卷起来放到墙角不就好了。
韩真心痛,不愿母亲为她受这份苦,随即不服气地反问,为什么不叫孩子的奶奶过来!
金源锡立刻反驳,并呵斥韩真早知他的母亲要照顾他的父亲,为什么还要问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韩真一味认为金源锡只是不想母亲受罪。
谁曾想,金源锡怒道,谁叫你爸死的早,你妈一个人在家,待着也是待着,还不如来照顾孩子!
那是金源锡和韩真结婚后,夫妇俩爆发的最严重的一次争吵。
两个人互相大骂,砸烂家里所有能搬起来的物件,吼得惊天动地,把整个巷子入睡的邻居全部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