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的腿磕坏了,可能出血了,在黑漆漆的车厢里她啥也看不到。她捂着腿挺着难忍的疼痛,好半天疼痛劲才过去。
“哟,你是个女的!”男人的声音。
秋香下意识往后躲:“你,你是什么人?”
“别怕,我和你一样都是天涯沦落人。”
这时车厢里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爹,我怕……”
“别怕,爹在你身边呢。”
秋香定眼看去,看清对面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女孩管男人叫爹,他们一定是父女。秋香的心稍安稳了些。“谢谢你!这车是去哪儿?”她问。
男人把女孩拉过来,坐在他腿上:“坐爹腿上能暖和点……”男人一脸愁苦,打量着秋香,“你年纪不大吧?刚才真没看清你是个女的……这车去哪儿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没钱买票和女儿偷着上这个车。”
“你们要去哪儿?”秋香问,依然对这个男人提高着警惕。
“一言难尽……我带着女儿去找她妈……她妈跟着一个国民党上校跑了,听说跑到了奉天,不管她跑到哪儿我都要把她找回来……女儿想她,天天嚷着要妈妈,女儿离不开她,我们这个家离不开他……我们从小青梅竹马……”男人落泪了,听得出他非常痛苦。
秋香不知所以然的摇摇头,她没被这个故事所感动,她也不想为他的事费神,都自顾不暇了,哪儿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哦,带个孩子出门真不容易。”她在寒暄,接着是剧烈的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