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看着被自己寄予厚望的鵺就那么轻易的消散，美马只觉得四肢酸软无力、大脑一片空白。
他张着嘴跪倒在地，心中支撑着的信念粉碎的一干二净，随着鵺一同化为飞灰。
领袖尚且如此，周围的士兵们便更是不堪。他们一个个将武器扔在地上，有些发了疯似的四处乱窜，有些瘫倒在地屁滚尿流，还有些更是五体投地不停磕着响头，期望能够得到凝神的赦免。
凝神不屑于理会那些闲杂小兵，他收起长枪缓步走向美马。
啪嗒啪嗒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响起，让美马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的心脏噗通狂跳，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凝神，四肢胡乱的挥舞着想要远离。
凝神看着美马的表现不由失望起来，对方的承受能力就这么不堪？
“被人敬仰的‘英雄’啊，你现在这是什么样子？”
凝神将长枪顿在地面发出砰的一声脆响，美马被吓得抖如筛糠，裆部也开始湿润起来。听着凝神的嘲讽，他咽了一口唾沫，而后跪下身将脑袋磕在地面上大声求饶。
“请您放过我！我还有未尽之事没有完成，我还没有向那个男人复仇，请您饶我一命！”
凝神挑了挑眉有些好奇，他暂时还没打算击杀对方。若能从对方口中逼问出一些有利的秘闻，倒也不亏。
“说说是怎么回事，若是撒谎的话，你明白下场。”
凝神将赤溟唤醒，对方见有瓜可吃，被吵醒的怒火瞬间咽了回去，兴致勃勃地看着美马的表演。
“没错没错！本座会时刻注意你身体的情况的，不要说谎话哦~”
听到那陌生的妖娆声音，美马顿时浑身一僵。但他并未抬头查看情况，而是咬着牙将自己的经历一一道明。
“十年前，12岁的我作为主战派的代表率领40万大军收复失地，连战连捷！但是，我的父亲，我们亲爱的幕府将军。他作为保守派的代表，竟然将大军的补给截断了！我们被卡巴内包围，宛如困兽一般在死亡的泥潭中挣扎。”
脑海中又回想起当时那令人绝望的景象，美马逐渐忘却了恐惧，心中充满了复仇的怒火。
“40万大军毁于一旦！侥幸捡回一条命的我被扣上了进军失败的所有黑锅，与幕府将军断绝了父子关系，主战派的人被分散屠戮化成一盘散沙！从那以后，我便在城外徘徊，吸纳主战派的残党组建狩方众，而分散各地的主战派残党也在韬光养晦，不时为我提供人员补充和各类资源。”
“所以！我要向幕府复仇！那些龟缩在领地之中的懦夫，全部都得死！只有强者，像我们这样敢于主动出击迎战卡巴内的强者，才配活下去！”
美马的脸上青筋暴起，他咬着牙红着眼抬起头，紧接着就看到凝神手中那活灵活现的血液小人。心中的怒火和好不容易积蓄出的勇气顿时像是被一桶冷水浇灭了一般，美马颤抖着再次垂下脑袋，恳求道：
“我要为那40万战友复仇，请您放我一马！求求你！”
“哦呀哦呀~哦呀哦呀哦呀~真是跌宕起伏的故事呢，都快让我感动的热血盈眶了呢。”
赤溟趴在凝神的掌心，小脚丫在身后一翘一翘。她发表了感言之后扭过头看向凝神说道：“他的心跳很稳定，应该没有说谎。”
凝神轻轻点头，脑中无数想法急转。对方与幕府有深仇大恨，还和主战派站一边，那么操作的空间就大了许多，至少三面合围显金驿之势应该不会轻易出现。
而且凝神还打算在对方身体里留下了一点“小惊喜”。等到时机成熟，或许能够避免正面冲突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