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身体里充满了勇气和无畏。
哪怕跪在地上,就连脊背也都挺直了几分。
清和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她眼底的嘲弄都快溢出来了。
怎么?翅膀硬了?
想逃出她的掌控,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白府医这话就太谦虚了,”清和却不为所动,嘴上给人戴着高帽子:“本福晋把钮钴禄格格这胎交给你,自然是信任于你。”
“相信白府医,也一定不会让本福晋失望的,对吧?”
白府医人都麻了。
她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福晋这般深厚的信任?
他苦笑道:“奴才无能,请福晋责罚。”
清和脸上的笑意,慢慢收了回去。
嫌恶地看了地上跪成一团的白府医。
废物!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自己当初,想着这人好拿捏,没想到却如此胆小懦弱,担不了事!
“行了行了,”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清和也没了耐心,随意地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
白府医低着头,拼命掩饰自己上扬的嘴角。
等彻底离开正院的地盘后,这才如释重负般长出了口气。
“福晋,”绿萝看着满面愁容的自家主子,有心为她分忧:“不如让奴婢去奉安院走一趟?”
她知道福晋对钮钴禄格格肚子里这胎的看重,所以一定要想方设法保住这个孩子才是。
“不必,”清和摇头一口拒绝:“眼下这个敏感时刻,我们要是太上赶着,反而会惹得钮钴禄氏愈发风声鹤唳。”
她本想,以嫡福晋的身份,去关怀一下钮钴禄氏。
不管怎么样,也得劝她好好吃东西。
免得营养跟不上,委屈了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清和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钮钴禄氏原本就疑神疑鬼的,自己这一去,恐怕只会加深她的恐惧。
孕中多思本就是大忌。
清和做事,难得这么束手束脚。
“可恶!”
偏偏一时就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暗自生闷气。
碧波院。
今日迎来了一位贵客。
“荣安侧福晋大驾光临,”宋泠月浅浅一笑,显然对眼前人的到来毫不意外:“妾身有失远迎了。”
念安看着对方这副吟诗弄画的做派,就忍不住一阵摇头。
她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知道我这次前来的目的。”
念安目光复杂地看了宋泠月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耿格格小产一事,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