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翾哪有胃口吃饭,她下到一楼门外,坐在一棵树下的长椅上垂着头发呆。
寻安礼远远地看见她,走了过来。
“祝翾……”他很小心地叫她。
“学长。”她很小声地回应。
“少钦他……怎么样?”
“医生处理了伤口,这会儿睡下了。”
“祝翾,对不起啊……差点害得你……”寻安礼满脸愧疚。
“学长,这不是你的错。”她拦住他。
“是我没看管好安梦,我上次向你保证过,我再也不会让她伤害你了……我食言了……”
“学长何必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呢。她是一个有自主行动能力的成年人,她有独立的意志、独立的思想,她有她的自由。”
“可她是我妹妹,她犯了错闯了祸,我都有责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课题要去面对,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过度越俎代庖反而剥夺了她自我成长的权利。”
寻安礼自然明白,祝翾此言是有意提醒他要正确引导他妹妹,而不是过度干涉她的人生课题。
“祝翾……谢谢你,又一次放过她,不追究她……”
祝翾没再说话。寻安礼心里清楚,她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不去追究他妹妹的。
两人沉默了许久。祝翾的脸上盛满了忧心。
寻安礼看出来她的揪心与不安,但他仍然眼含着某种期盼问道:
“祝翾,你……跟少钦,在一起了吗?”
“嗯。”她轻声回应。
寻安礼眼里那股期盼瞬间消泯,转而变成失落。
“喔……那……要恭喜他了。他在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追你了……”寻安礼竭力克制着内心的酸妒,一向沉稳的他竟有些语无伦次了。
“学长,我要上去陪他了。”祝翾无心听他说这些,她站起身礼貌示意后便上楼去了。
寻安礼心里有无数成群的蚂蚁在爬蹿,他又何尝不是从大学时就开始追她了呢?可如今……
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发愣,她渐行渐远,他很想追上去,但他的理智告诉他,或许他永远也追不上她了……
祝翾回到病房,一整晚都没有说话。只等令少钦“睡着”了,才默默地将手放进他的手心里,心疼地看着他,就这样待在他床边守了他一整夜。
令少钦这一次没有阻止她,也没有行使他霸总的权力,他由着她,给她自我疗愈情绪的空间。只等她趴在床边睡着了,才轻轻地为她披上毯子,心疼地抚着她的手,守了她一整夜。
次日晨,护士进来要帮他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