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确实不如。”嵇书悯怆然一勾唇:“储君?我还如何做得了储君?”
陆梨阮微微眯起眼,偷偷打量嵇书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梨阮觉得他说这句话时,根本一点真心实意都没有。
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几分真几分假,陆梨阮分不出哪儿是真的,哪儿是假的,有种很怪异的感觉。
果然,帝王心难测。
“即使不为储君之位,为天下众生,也得为身边人想想,你若是这般自暴自弃,让陆小姐该如何自处?你要让她跟着你担惊受怕吗?”庄玉寻话锋一转。
“陆小姐出现在这儿,想必也是担心您,您总不能让她与您一起,在这深宫中糊涂度日吧?”
陆梨阮:我不是,我真没有,你别胡说!
看着庄玉寻看过来,灼热的诚恳的关切视线,陆梨阮心虚地眨巴眨巴眼睛。
“庄小姐是怎么……认出我的?”
“前些日子,我与父亲骑马进城,正巧赶上陆小姐与友人结伴出游,阳光正好,陆小姐笑颜倾国倾城,一眼难忘,便像身边人打听后记住了。”
庄玉寻对陆梨阮抱拳示意:“我并非故意偷看陆小姐的。”
她言之凿凿,语气诚恳真挚,一双眼眸看过来,带着欣赏之意,让陆梨阮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
“啊,原来如此,多谢庄小姐赞誉。”
好喜欢小姐姐,小姐姐好会夸,好撩人心炫~
嵇书悯冷眼瞧着她二人:“原来,这位就是孤素未谋面的太子妃啊……”
“来看孤何时归西?放心吧,孤暂时还不能让你守寡,只是可怜这般标志的小姐,得陪着孤过这般冷如冰的日子了。”
怎么都是夸人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这么不中听呢?
“不过也没关系,孤还是体恤人的。”
他语调阴阳怪气:“既然孤的太子妃有钻狗洞的爱好,日后孤便让人在这院子前前后后,挖上十数个狗洞,太子妃便可尽情在这儿嬉戏了。”
挖这么多,这院墙都得挖塌吧……陆梨阮心中腹诽。
“多谢太子殿下赏赐,到时候臣女也可邀请太子殿下同乐。”陆梨阮屈了屈膝,实在没忍住阴阳了回去,眼神在他腿上转了一圈。
庄玉寻:……
太子夫妻一起钻狗洞取乐?
怪不得军中总有人挤眉弄眼地讲,历代宫中总有尊贵人物,有不可告人的嗜好呢,原来如此,果然不假……
眼看着外面宴会时辰快到了,陆梨阮和庄玉寻都得回去。
“去,把狗洞清一清,不然孤的太子妃怎么出去?”嵇书悯歪着头看了看陆梨阮,示意她哪儿来的哪儿回去。
小太监连滚带爬地想把洞口的石头搬开,结果搬了三次,没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