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梨阮扒了个,扭身放盘子里,希望嵇书悯能多吃两口。
回去时没注意到,自己刚才画的画,已经不在桌子上了。
陆梨阮自己咬着冰凉的西瓜,凉得牙根发疼,发闷的热风从窗口吹了进来。
一会儿的功夫,外面的天竟是已经发乌压得极低,云层层叠叠地地移动得很快,地面沙土打着旋儿地被吹起来。
远处开始大闪,隆隆声阵阵传来……
要下大雨了。
“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呢。”陆梨阮两手撑着窗台,探头往外面瞧。
下一瞬,被猛地砸下来的雨点糊了一脸,仅反应过来那一下,额发都湿了。
陆梨阮蒙蒙地回来,抬手摸摸脸:“下雨便下雨,怎么还给我一巴掌呢?”
嵇书悯愣了一瞬,随即听明白了陆梨阮的意思,难得笑出声来:“谁让你不安分?”
他招招手:“过来。”
拿了张干净柔软的帕子,嵇书悯抬手擦着她的脸侧。
他嘴角微勾,神色柔和,外面阴沉沉,屋子里面便发暗,阴影氛围中,太子殿下周身尖锐的气场全部褪去。
他坐在那儿,像玉雕琢出来的,在一切乌蒙中,吸引得人目不转睛……
陆梨阮本想接过帕子自己来擦,嵇书悯却不允,他精心的样子,像在擦拭喜爱的脆弱藏品,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儿般。
担心他抬手累,陆梨阮蹲下身,桌子旁的地面本就铺着毯子,陆梨阮调整了下姿势,直接盘腿坐下了。
将胳膊搭在嵇书悯的膝盖上,下巴垫了上去,任由他用手指,细致地帮自己整理。
擦完了嵇书悯也不收回手,反而抬手抽了陆梨阮发髻上装饰的簪子。
“喜欢这样的?”陆梨阮今日戴了细长的白玉簪子,素净清雅,尾端坠着银流苏。
“青禾给我选的。”陆梨阮还真是刚注意到自己今日的簪子具体样子。
“哦。”嵇书悯摸了摸她同样材质的耳坠:“太子妃不喜打扮?”
陆梨阮不知道他从哪儿得出这个结论的。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来,嵇书悯歪了歪头:“孤听闻女子经常晨起用一个时辰来装扮,但太子妃……好似两刻钟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