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的他,不是没想过,只要做的好,只要所有的先生都称赞他,能为皇上分忧,就能得到认可,喜爱。
可后来发现,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这一生,父母亲缘淡薄。嵇书悯也并未有什么留恋。
他性格一向如此,只是每每忆起年少的时光时,总觉得有些可笑罢了。
陆梨阮最后得知,到底还是用了自己的法子。
朝堂上好似是因见到嵇书勤迟疑,他们便越发咄咄逼人,墙头草一看这风势,转头加入其中的也不少……
毕竟涉及到他们自身的利益,能浑水摸鱼,多捞点儿便是点儿。
君与臣的关系便是如此,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
他们打心眼儿里还觉得,大皇子是个柔和性子。
只要他们多逼迫一番,说不准就能令他就范。
至于三皇子殿下……
他近日不是告病在家吗,要病的话就多病些时日,可别早早康复,正好趁着他不在喘息发难。
不少人在心中恶毒地诅咒,:
“身子那么弱,若是真的病死了才好呢!”
“要是没有他的阻拦,大皇子岂不是没那么多主意?”
……
连他们自己都没太发现,比起忌惮大皇子,其实他们心中更忌惮嵇书悯。
这种忌惮,比之嵇书悯还是太子的时候,甚至更为明显。
几年时光过去了,这位前太子殿下,如今的三皇子殿下,锋芒并未收敛半分,能耐与魄力也不减从前,甚至更为锐利。
好似一柄被苦难与痛楚打磨到寒光凛凛的剑,如今终是有出鞘,面见天日的时候……
他令人心生警惕,不敢与他抗衡,甚至只敢在他不在时蝇营狗苟地发难,已经是落了下乘。
他们闹着要见皇上,眼看着就要直言大皇子囚禁皇上,以此篡权了,一封封的折子往上递,甚至连外放的官员也掺和进来了,口口声声的忠君爱国,若是不能亲自见到皇上的天颜,他们觉不安心,绝不会罢休!
这话传到了贺调与的耳朵里,一向少言少语的贺大人,难得地放下手中卷宗,声音清冷道:“平日以他的能耐与学识,也轮不到他面见天颜,不过是做官做不下去了,回来找事罢了。”
说要亲面皇上这种话的,有不少都是世家少一辈的子弟,显得慷慨激昂,格外血性,一副少年人不惧强权,敢于直言的义愤模样!
他们中日聚集在一起,什么都敢说,还一副仗义直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