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今日来所为何事,朕心中清楚。”嵇书勤直接开口,在她之前说到道。
马嬷嬷敛着面庞,顿了一下:“即便如此,老奴还是想与皇上……说几句话。”
嵇书勤瞧着她一如既往的严肃模样,叹了口气,到底没再直截了当打断她。
“皇上……娘娘现在,还是无法起身。”提起皇后,马嬷嬷说的很快,怕嵇书勤听到便打断。
“太医每日去瞧了吗?”
嵇书勤却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或是生气的模样,依然温和耐心地询问道。
“每日早晚都来为娘娘诊治。”马嬷嬷神情放松了些。
“那就好,劳烦嬷嬷守着母后了。”嵇书勤语气平和。
“皇上折煞老奴了,这是老奴该为娘娘做的!”
马嬷嬷张张口,她想说的不仅如此,可嵇书勤的态度,却让人更加无法开口,不知该怎么说出在心里盘算好的话语。
“皇上,老奴斗胆……娘娘如今这样,是在听闻皇上命她去寺中祈福后,才……糟的这罪,娘娘年岁不小了,往复地折腾,也不利于娘娘安生修养。”
“母后不必去山寺祈福,朕已让人将国寺院落修缮,吃穿用度绝不会令母后有半点亏欠,宫中擅长诊此病的太医,朕也命他随母后前往。”
嵇书勤目光淡淡,停了下继续说道:“母后便不需要往复了,安心修养便是。”
马嬷嬷今儿头一回失了礼仪分寸,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嵇书勤,她听得出嵇书勤话里的意思:太后往后,此生都不必回宫了。
这……马嬷嬷料想的最坏的地步,也不止于此啊!
嵇书勤眼眸中平和得如同没有半点波澜的死水:“母后若是有何需求,在离宫前,也可……同朕提出来。”
这话的意思更耐人深思了,皇上以后是不准备再在太后身上花费一点心思了吗?
还是说……等太后从宫中挪出去后,便再也没有太后了!马嬷嬷只觉得掌心开始出了汗。
她陪着皇后这么多年,什么没经历过,什么没见过,可现在,向来温柔和仁善的新皇,曾经在她身边长大的大皇子殿下,却令她有如此威慑之感,令她只得低下头去。
“嬷嬷今日回去,便可将朕的话,告知母后,朕近日公事繁忙,就不亲自过去了。”
嵇书勤颔首,不愿再多谈,示意她可以离去了。
“皇上!太后娘娘如今……您就算留她在宫中又如何!娘娘的身子骨怕是已经没法再……”马嬷嬷忽然悲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