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七十二酒楼之首,白矾楼的威名从未被取代,柳程,我虽天分不如你,却也想寻个好师傅博个前程。”
李二毛目光坦荡,柳程到嘴边的话一时也是噎住,“··对不住,我”
“男儿总要撑起家门,你自幼尝尽苦楚,我总归是幸运些,都说各花入各眼,白矾楼的周厨既肯收我的拜师银钱,我李二毛也算是幸运,程哥儿,待到日后我若能自立门户,你若不弃,定要帮我一把。”
“自家人,不说两样话。”
“··我家老四那傻小子,若是亲耳听到你这话,估摸着今儿一天的口粮都能省下。”想起趁着午间休息还眼巴巴跑过来和他这个亲哥哥扭扭捏捏半天蹦不出个整句的亲弟,李二毛也是笑着摇头,柳程一眼瞧着便知晓二毛定然是想到了亲弟。
家人之间虽不说出口,可相互惦念总是轻易便能看出。
这样的人户,小妹若果真嫁过去,日子,定不会难过。
“··哥哥,你再说一次,秋”
“哪有在室女将自个婚事挂在嘴上说的,你这丫头真不知羞。”
深夜,小心将唯一的油灯处的灯芯剪掉一小截,就着亮堂些许的灯光,刘氏轻易就看出柳秋因着羞涩面色越发红了,年轻娇嫩的面颊上一双晶亮的大眼全是天真烂漫充足的光彩,在家做女儿是爹娘兄长的手中宝,做人媳妇却是自觉就矮三寸,秋儿这性子,便是李家阿嫂看着她长大,想来,也不是全然都以为好。
“有儿子在呢,阿娘不必忧心。”
柳程轻飘飘一声,刘氏的眼眶却是红了,按理儿女婚嫁本该是父母操心,可程儿却是早早便担起家计,照看她和柳珏不说如今还要操心秋儿的婚事,“按理说长幼有序,秋儿的婚事其实大可不”
“男儿先立业后成家总不会惹人诟病,女子年华,却是耽误不得。今日二毛归家定也会和婶娘商议,待到媒人上门前,阿娘且先想着秋儿的嫁妆便是。”话音刚落,柳程便从袖口掏出一张银票递与刘氏,瞧着亲娘错愕的眼,柳程也是无奈,“孩儿今日回来之前便是寻掌柜的预支了半年的工钱,我朝厚嫁女是传统,秋儿不该是例外。”
默默站直了身子,柳程作势就要往外走,傻了眼的刘氏这才如梦初醒,“程儿,都三更天了你去”
“白矾楼处借调人手,儿子和二毛都要去,后头几日,孩儿暂且不能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