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尽是似笑非笑的彭东明显意有所指,流云嗤笑出声,却也是缓缓从袖口掏出早准备好的药瓶递上,眼见彭东明显的舒心流云心中轻蔑之意也更甚,“东京第一大酒楼,比起任店更该是戒备森严,任店处尚且能自保不着了歹人的道,白矾楼却一而再再而三被那细作算计出差错,便是搭上了那贵人的地界怕也是难长久。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八闽之南的药鸡虽难寻,换我这等藏私的好物,却也是值了。”
“…白矾楼处,都会感念姑娘恩德,今时不能做到明面上,来日,彭东定会报答。”
“……”
“秦明那头若再不去,那剩下的骨头想做成药,也是效果不成了。”
“方才小人来之前,吴大人便已是拿着去了秦大夫处,想来张大掌柜此时,也已是受用。秋儿身子康健,无需这般刻意进补。时候不早,阿弟先回了。”
“……”
“阿金,你说,我是做错了么?”
“姑娘心善,是那些小人,不懂得珍惜。”
缓缓从暗处而出的女子满面惴惴,流云低笑,默默掏出早准备好的药瓶递与阿金,眼见跟前人已是满脸错愕,她的面色也越发冷,“要让细作听命,自得是用药控制最方便,你吃了这个,日后便能真正摆脱那背后的主子。”
“姑娘?”
“北地之人,皆不可信,我大宋总归要脸,这次你在张大掌柜眼皮子底下敢帮着那细作混迹来,若不是我一力遮掩,便是大掌柜的不说你那新主子也是会要你的命。若我未记错,你这个月拿药的日子已然都过了两日那辽人才出现。若非生不如死,你这丫头,也不会轻易在我这告假。”
“…城外流民中,也被安插了些人。姑娘,这次我真没”
“我知道,你还没这许多能耐。吃了药这几日便不必来了,至于旁的,我会安置妥当。”
“是!”
“……”
“流云,你便是这般报答我任店处么?”
“大掌柜的莫要忘了,这阿金,当日是您领回来的。”
眼见从暗处而出的女子一副要吃人的架势,流云的面上也是浮起笑,“连白矾楼楼那头彭东大掌柜为了前程都愿意低头被摆布,区区这点子被瞒在鼓里的委屈,您便是为了任店,也受得。”
“师兄一贯就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主,难怪这次”张氏面色瞬间也全变了,流云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在其位谋其政,想要全然不染尘垢,任谁,都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