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冷凝,却做冰饮,可见这主客都是心中郁卒,只有道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只以外食压制到底是治标不治本。”
东宫,小厨房
自始至终只在调和乳品,花花绿绿中明摆着只是小颗的冰块掺杂其间煞是好看的架势颇是惹眼,可如今春日还未到哈一口气都能眼见着白雾的架势,这般美好,却也只看得出是,
不合时宜。
这上头的主子开口要的吃食如是,做出的事儿,也一般无二。
朝政之事虽说他不知晓许多,可就这几日眼见着那秘密往来于宫内外的主子与贵客,他也能猜出几分。
官家的心思恨不能摆到明面上,只是这鹬蚌相争 渔人获利的好,若果真能落到大宋头上,怕也是痴人说梦。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那辽国皇帝出逃,中京城陷落,可辽兵马实力仍存,少不得日后还有卷土重来的机缘,便是不得卷土重来,官家想将从前这趾高气昂的北边劲敌踩在脚底下羞辱,便是如今给了好处日后这辽国回想起来定也是心中有怨。
还有如今官家唱红脸,东宫处唱白脸,那辽国的耶律淳又不是傻子,说到底不过是为着能将辽主的罪名坐实了好让自个名正言顺登临大位罢了。
若果真这位坐稳了位置,少不得日后要千百倍将今日的羞辱从官家这边要回来。养虎为患的把戏,连他这等小人物都看得明白,官家和殿下为何却是。
“大人若再耽搁,这醉酒酿就该失了鲜了。”
柳程轻飘飘一声,终于是将吴永的思绪收回,入目所及柳程双手捧着的一片绛紫,他也是低笑出声,“果品入酒是女子心爱,程哥儿难道不知,那北地最喜烈酒?”
“柳程这般做,自有他的用意,吴永,你的话太多了。”
“康王殿下?”
“兄长还在前头等着,本王忙里偷闲来寻些吃食,吴大人且先去伺候便是。”
不请自来的赵构明显是有话要与柳程单独说,吴永如何看不出?默默收拾了一众好物出了门还不忘将小厨房的门掩上,明显的周到让赵构的面色终于是好了些许,“这老东西如今是年岁越发大倒也是越发不如从前,若非是还有几分眼色,宫中这等地界也该是再无容身之处。”跟前的人一派无动于衷,赵构也是嗤笑出声,“怎么,柳厨以为本王所言有错?”
“果酒甘洌,却也醉人,非我族类 其心必异,王爷还是莫要再耽搁。”
“宫中那些蠢的,论眼色还比不上你这个外来人。方才你所言这果酒甘醇,当日辽国萧太后心爱,想来宫中诸位贵人也是心喜,多制些往各处送去,总也是让人记着任店的好。”
“……”
“程哥儿在宫中这数日,至今都无甚动静传出,你这做师傅的当真一点都不着急么?”